那会我开始进入一些文学网站。我闲置已久的笔犹如一条刚刚流淌出地表的地下泉水,汩汩滔滔又找到了灵感,我写诗歌,也写一些散文,诗歌散文里都渗入一些浓浓的忧伤。我这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忧伤了,是真的哀婉。这时候,一个叫“蒹葭”的女子加我,和我聊人生、聊文学。感觉好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心底一个细微的波澜都会让她察觉和感知,让她产生强大的共鸣。
这世间的女子,有一些崇拜英雄,还有一些,却怜惜那些弱小,尤其是那些海棠花下,一步一诗一咳血的书生。我已经把所有的情感寄托在这个“蒹葭”的女子身上,我甚至为她写了一首诗。诗歌里把自己比作了岁月岸边的一只芦苇,等待千年也只是为等待那个在水一方的伊人。其实芦苇就是“蒹葭”。我的每一篇诗歌和散文,她都那么崇拜和欣赏,而她自己,也开始发表一些珠圆玉润的小诗,在这些小诗里,我可以感知到她因为遇到灵魂的知己,而由衷地兴奋着,犹如再次陷入一场火热的恋爱。
但终于有一天,她告诉我,其实她多年前就听说我的文名,说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觉得我简直帅得惊人。我咯噔一下,天,原来是个熟人!然后就告诉我她是秀,是我大学同学的老婆,竟然还是我的同事!他们俩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记得以前每次和她聊天,都觉得她很紧张,脸上会不由自主地飞上红云,想到她老公是我大学同学,好哥们,我也没往深处想。今天居然这样!于是我便正告她,我很讨厌别人欺骗我,我觉得自己很受伤。她便疯狂地道歉,她说因为听了我的故事,她非常疼惜我,好想抱着我,在她怀里养伤。
然后说起自己的家庭——那是我所知道的,就在那个暑假,因为我的哥们、她的老公给一个高三的艺体生补习美术,对那个女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那个女生的家长告到学校,搞得全镇沸沸扬扬。她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心里憋屈得很。但我还是说,我们只是精神上的知己罢了。
事情却在不久之后发生了变化。当时我们镇有个企业家弃商从教,搞起了培训班,把生意做到了县城,却找不到县城的兼职老师,学生收起了,风风火火在我们镇中来找老师,我那会的语文还算是比较出名,而秀因为很小资,平时穿着打扮入时,深得大家的喜欢。所以我们就恰好被选中,每周周末的两天,都到城里去补课。
她住在朋友家,而我老婆和琼曾经开的美容店暂时还没转租出去,我钥匙还在,也可以在那里去凑合一晚。第一次补课的傍晚,我们相约到城郊的路上走走,那会残阳已经落山了,但路上还能依稀看得分明,身旁不时有晚上出来散步的居民。我们并排走着,随意说说心里的话。路的两旁是油菜花地,春已经很深了,一股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已经两手相牵。那么自然,似乎很久以来,我们就不曾分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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