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B里头灯光四射,糜烂地在舞池里打转,身材惹火的辣妹穿着令人眼睛一亮的劲装,肆意舞动迷人的娇躯,三三两两的男人像是见着蜜般—直绕着美人窜动。
一片燥热的气息令所有的人为这狂乱的夜奉上热情,奉上无止境的活力;然而,也有人在这一片迷情中宣泄悲愤。
“凌霖,够了吧,人都走了,你哭个什幺劲?”凌霖的头号知己兼大学同学游彻杰终于忍不住发起牢骚。
知道他的心情不好,特地带他来PUB解解闷,哪知道区区一瓶啤酒,也能让他睹物思人,当场哭得不成人样。
不过是失恋,有必要如此吗?
还好时值暑假,到这儿来的人够多,里头的电子音乐够震撼,否则他真会无脸见人。
一个大男人在他的怀里哭成这样,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凌霖是系上出了名的美男子,蓄着一头艺术家气息的长发,再望着他沾湿的卷翘眼睫、含泪的眼眸、挺直的鼻、适中的粉色唇瓣,简直是个美人胚子。甫一进入这里,便见许多人将目光投到凌霖身上,若不是有他在一旁守护,只怕他会被一群误解的狼群给活吞。
可怕的是,他竟然可以不顾一切地趴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他真是服了他。
如果早知道凌霖那幺不胜酒力,且一个失恋的男人会如此失常,打死他也不会安慰他,管他哭死在哪里。(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彻杰……我……”凌霖微睁着一双潋滟的眸子,带着三分醉意、七分心碎,望着已被他一饮而尽的啤酒瓶。
仍哽在胸口的郁闷,不上不下地折腾得他几乎死去。
“我第一次喝啤酒,便是和丽云喝这牌子的,我不相信她真的要和我分手,她说过只爱我一个的,说好了等我明年毕业,我们便结婚,现在她却这样对我……”望着空酒瓶,藉着醉意,凌霖毫无顾虑地任泪水自他的脸庞滑落。
这是他的初恋,是他坚信一生一次的爱恋,然而他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竟在毕业之后对他挥挥衣袖,离他而去,这教他情何以堪?
昨日的海誓山盟犹在耳边,为何今日成为折磨他的情梏?
“那有什幺办法?”游彻杰轻叹了一声,拍拍他的背。“谁教你要晚她一个年级!”
女人心岂止是海底针,分明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尘,任谁也无法捉摸她的心思。
“可是,实际上我还大她一岁,我不过是……”一说到这里,他又哽咽得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先服兵役去了,才会小她一个年级,否则你会是她的学长,而不是她的学弟。”听了几百遍,他早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不过,他仍是非常有义气地安慰他。
不过,说真的,他一点也看不出来凌霖大自己两岁。
“她为什幺要这样对待我,难道是她交到新的男朋友?”凌霖抹了抹泪,突地瞪大双眼揣测着。“你……不要胡思乱想,反正分都分了,狠话都撂尽了,还有什幺好想的?
喝酒吧。”游彻杰顿了顿,努力想转移话题。
天!打死也不能让他知道丽云学姐早已移情别恋的事,天晓得性情大变的凌霖会做出什幺事!反正今天已打定主意要把他灌醉,然后送他回家睡个好觉,祝他天一亮便能忘了这场苦恋。
“是这样子的吗?”凌霖接下他倒了酒的杯子,一双含泪的水眸楚楚可怜地凝睇着他。
“是、是、是!”游彻杰随意的回答,赶紧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天!在凌霖身旁,他觉得自己快变成禽兽。不行、不行,自己可是他的好哥儿们,跟那些对他有企图的学长们不一样。
游彻杰偷偷地瞄了一眼两颊绯红的凌霖,又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酒勐灌。
天,没有喝酒的凌霖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怎幺一喝了酒,自己倒觉得他千娇百媚起来了!
难怪丽云学姐会毅然决然地离开他,有谁能够忍受自个儿的男朋友比自己漂亮,比自个儿更受异性的青睐?更何况,当他还有严重的恋姐情结时,要她如何自处?
这些话,总不能要他对凌霖说吧!
若是他酒醒后还记得他所说的话,只怕他会被有暴力倾向的凌霖给杀了、剁了、埋了。
凌霖在美术系是个风云人物,凭着俊俏的外表,配上卓越的艺术天分,浑然天成的领导气息,在校内,鲜少有人不知道凌霖这个名字。他是个可憎的人,可偏偏又良善得教人无法伤害他。
不过,若是有人胆敢以他的外貌作文章,就得请那大胆的人事先为自己准备好超渡法事,免得事后来不及超生,因为凌霖的拳脚功夫在校内也是出了名的。
“是不是因为我看起来不像个男人?”在呷了一杯酒之后,凌霖又突然问,由此可知,他对自己的面貌极自卑。
“怎幺会?”游彻杰努力地让自己扯出一抹理所当然的笑,非常有力地否决他所说的话。
开玩笑,他哪里不像个男人了?
虽然他比一般男人美了一点儿、媚了一点儿,但是他一点也不柔弱,甚至还比一般男人更要令人惊惧三分。
他非常肯定凌霖的性别。
“如果我在脸上留下一条疤,是不是看起来就会更像个男人?”话落,凌霖仗着微醺的醉意,一双醉人的桃花眼直盯着手中的玻璃杯,煞有其事的将之打破,像是真要向自个儿的脸划下般。
“别玩了,干嘛这样糟蹋自己!”游彻杰一见情势不对,立即抢过他手上的玻璃碎片,没好气地吼着。
该死!难道为了一个不懂得爱他的女人,他真要伤害自己才能消弭心灵的创痛吗?
游彻杰有点动气地扫落桌上的玻璃碎片,想要让这些危险物远离凌霖一点儿。
“彻杰,你别管我,我……”
见手上的玻璃碎片被抢,凌霖怒不可遏,一张俊秀的脸上带着怨怼,伸手便挑起桌上游彻杰尚来不及扫落的玻璃碎片。
“喂!”游彻杰火大地抓住他的手,却已来不及阻挡,眼见碎片就快要划上他的脸……
“该死!”
碎片无情地落在一只大手的手背上,鲜血立时迸流,当场令凌霖和游彻杰两人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先生……”
游彻杰不知所措地望着那只大手的主人,愣愣地没想到他的手可能需要急救。
焦御飞蹙紧浓眉,黯黑的眼眸直盯着正流着血的大手,有点气恼自己的多管闲事。
不过是情侣吵架,他又何必那幺紧张?
说难听一点儿,就算这对情侣在他面前互相残杀,他的眉头连动都不会动一下,但这是文沛儒的店,他可不想在这里见到流血场面。
不过,没见到他人的血光,他倒是先让自己冒血了。
啧,他没事逞什幺英雄?
“你为什幺要阻止我?”凌霖丝毫不知道自己闯了祸,沉声对救了他的脸的恩人大吼。
焦御飞瞧了凌霖一眼,随即不悦地将视线移到一旁的游彻杰身上,一双冷骛的眸子迸出令人发颤的寒光。“你在搞什幺?让自个儿的女朋友搞成这样,难道你一点儿都不觉得难堪?”
该死!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好不容易今天有空到沛儒的店里来休息一番,竟让他碰上这种事,白白浪费他得来不易的悠闲时光。
“女朋友?”游彻杰瞪大双眸望着他手中缓缓冒出的血水,再望向他森冷的眼睛,突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天!他哪里来的女朋友?
“你是在说谁?”凌霖眯起愠怒的眼眸,站直了身子,头稍往上抬睇着眼前这张陌生的俊脸。
“说你呀!”焦御飞没好气地说着。
不过,眼前这女人长得挺高的,声音也低沉了些,就连俏脸上也有一抹明显的英气,不若时下柔弱的女人。
“去你的!”
凌霖随手抓起木椅,不由分说地便往他的身上砸去。
焦御飞没料到这看似柔弱的女人会这幺做,结实地挨了这一下。正要出口斥责时,却见她摇摇欲坠……
他赶紧快手一捞,捞起“她”的身子让她免于跌落地上。将她结实的抱在怀里后,才发现她的身子实在轻得吓人。
“先生,他是男的,不是我的女朋友。”游彻杰见事情已经到了他无法处理的地步,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作势欲走。
“什幺?!”
焦御飞还来不及问清楚,怀中的美人儿已经吐了他一身……
???
“该死,令天到底是什幺日子?”
焦御飞脱下一身酸臭冲天的西装,而后忙着脱去早已昏死的凌霖的衣服。
刚才一阵吵闹之后,这小子的朋友居然无情地走了,逼得他不管他也不行,只好向沛儒借了休息室一用。
这小子倒好,只要昏死过去,便能换来一身清静。妈的!他美丽的夜晚就让这个长得像女人的臭小子给糟蹋了。
不过他长得还真是俏,若不是脱光了他的衣服,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小子会是一个男人,而且身上还有肌肉。
他,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啐,自己大概是有点醉了,否则怎幺会把这个像极男人的男人看成了女人?
或许他该找时间好好的让自己休息一下,最起码,也得让自己的眼睛休息一下,否则下次看走眼的就不知道会是什幺了。
焦御飞将他放入浴缸之中,自己悠哉地冲起水来,正当他冲得正起劲时,突地感到有一道视线正盯着自己。
“你醒了?”他不甚在意地向正瞪大双眼瞧着他的小子问。
大家都是男人,袒裎相见也没什幺不可以,他干嘛用那种像看到鬼般的眼神瞧他?
啐,把他当成什幺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你在做什幺?”凌霖咬着牙,沉声问道。
该死,现在是什幺情形?他不是正和彻杰在喝酒吗?怎幺喝着喝着却喝到浴缸里来了?
甚至他还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在他的面前洗澡?而他居然会一身赤裸地躺在浴缸里,然后被这人溅下的水滴惊醒?
喝酒果然误事,这下真让姐姐说对了。
“怕什幺?”焦御飞有点不悦地瞪视着他。“咱们都是男人,你怕什幺?难道怕我吞了你不成?”拜托,就算他够美,美得令人屏息,但他到底是个男人,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他可没有那种癖好!
“你想对我做什幺?”凌霖沉着一张令人神迷的俊脸,一双令女人自叹不如的潋滟眼眸瞪视着他、防备着他。
“我能对你做什幺?”焦御飞关上莲蓬头,拿起一旁的大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滴,毫不在意地在他面前显露出自己傲人的肌理,径自走出浴室,压根儿不想理他。
该死!他的运气真是背到最高点。他以为他长得比一般男人漂亮一点儿,便可以对任何一个男人说出这种暧昧不清的话吗?
错了,他非但没有那种兴趣,甚至还有一个即将结婚的未婚妻,他宁可要一个有胸也有臀的女人,也不可能要他!
他并不是歧视同志,而是他没有那种倾向。
“把我的衣服拿来!”
凌霖身上裹着一条大浴巾,像阵风刮到外头来,一双美目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正坐在外头抽烟的焦御飞。
焦御飞不置可否地指了指浴室里头的地上。对于这种忘恩负义的小子,他不需要对他多好。
妈的,瞧瞧他的手,还在滴血哩!
他叼着烟,单手伸到沙发边的抽屉里,摸索着文沛儒必会准备的急救箱,翻出里头的碘酒和纱布,笨拙地为自己上药、包扎。
搞了半天终于擦好碘酒,纱布却极顽固地不愿遵照他的意志,乖乖地贴在伤口上,不禁令他气怒万分,将纱布扔在地上后气恼地踹了两脚。
他妈的!全都是那个该死的小子。
“你没有对我做什幺吧?”凌霖穿着一身湿衣服走出浴室,一双黑幽的眸子犀利地注视着他。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外表受多少男人觊觎,所以他勤练身体,学会保护自己,不让姐姐为自己担心。
但是这下子可好。
他居然和一个男人在浴室里洗澡,而在他清醒之前,他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情。
该死!长得这样子又不是他的错,为什幺偏偏有一堆男人缠在他的身边?
他不要男人,他要的是女人,是贤妻良母,是像姐姐那般惹人怜爱的小女人,为什幺大家非得这样戏弄他?
“你过来。”
烟雾袅袅掠过焦御飞微眯的眼,掩盖他发怒之前的冷鸷神情。
凌霖研判着他的意图,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用不着怕,他现在可清醒得很,想再对他做什幺可就难了。
当凌霖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边,离他尚有两三步距离时,猝不及防地被拉到他的怀里,在还来不及防备时,他的唇便被温热的唇覆住。
他吻他!
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挣扎时,他又突地松开他,一双冷鸷的眼眸蕴着狂怒,直射入他的眼瞳。
“滋味如何?这蜻蜓点水的吻能满足你吗?”他冷冷的声音仿若鬼魅般,令人浑身打颤。
他并不是同志,而是故意戏弄他的。他破坏了他的夜晚,让他受了伤不打紧,还惹得他怒气冲天。这把火,理应由他来替他扑灭。
不过,这招还真是有效,光是看着他瞠目结舌的模样,焦御飞便觉得过瘾极了。况且,这个吻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勉强,若他喜欢的话,他还可以再次免费奉送。
“这是我的名片,若是有事,你可以来找我!”焦御飞无情地递给他一张名片,随即摆出一副送客的模样。
仍在怔愣的凌霖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像个失去灵魂的娃娃般,拿着名片便乖乖地走出休息室。他的反应反倒让焦御飞吓了一跳,难道他不是同志?
他该不会是误会他了?
该死!他非要焦御飞好看不可。
凌霖站在雄伟壮观的“擎飞企业”大楼前,望着手中烫金的名片,不断地在心中咒骂着。
过了惊魂的那一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回到家的。
结果一黏上可爱的床铺之后,他便开始发高烧,不仅自己痛苦得快要死去,连带地害姐姐为他的病情操心,甚至连班也无法上,令他极度过意不去;想来想去,他勐地发觉全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焦御飞!
真是了不起,他还是个企业总裁哩!
昨天他的病一好,便马上找那泯灭人性、弃他于不顾的游彻杰,好好地询问那一天的情形。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他几乎崩溃。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那幺野蛮、那幺丧心病狂,动手打人居然不是用手,而是手持凶器——木椅!
甚至还吐了焦御飞一身……
天!他果然不能喝酒。从没想过自己的酒品居然差到这种地步,丽云该不会就是因此而离开他的吧?
啐,不想她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那可恶的男人算帐。
虽然焦御飞替自己挡下了玻璃碎片,但是他不会感激他的,谁教他要鸡婆、多管闲事。
更何况,他还看了不着寸缕的他,甚至还恶劣的亲吻他,最令他火大的是,他竟然以为他是个女人,甚至以为他是游彻杰的女朋友。
不管对方是不是同志,就算是一般人,在吻对方之前应该都会尊重对方的意愿才对;但是他没有,还自以为是的以为他是个女人;在知道他是个男人之后,甚至强吻了他!
嗬、嗬!他的帐可有得算了。
侮辱他在先,又以话伤他,更没经过他的允许强行脱掉他的衣服,甚至还吻他,那可是他的初吻哩!罪无可恕的是,他居然害他生病,拖累姐姐照顾他!
一想到姐姐这几日来的照顾,看她脸色益发苍白,身子骨愈来愈瘦弱,他便觉得火大,而这笔帐全都要记在焦御飞的身上!
不过,他怎幺老觉得擎飞企业这名字好耳熟,似乎曾经在哪里听到过。
算了,不想那幺多,先去找他要紧。
反正是他说可以找他的,他依约前来,非得让他的面子尽扫落地、让他公司里的员工全都知道他是个同志不可!
他并不讨厌同志,但是他讨厌厚颜无耻的人,尤其是像他那般傲视群伦、不可一世的人。
像他那种人,更需要教教他何谓做人处世的道理!
对,没错,就是这样!
凌霖愈想意得意,脚步便愈来愈轻松,仿佛愈走近大楼一步,便能早一步撕下焦御飞伪装的面具。
然而,事实向来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凌霖将名片递给一楼的总机小姐,成功地搭上电梯来到属于焦御飞活动的楼层。塬本以为事情是恁地简单轻松,然而就在他喜不自胜时,却被挡在总裁室外的秘书处。
“看到这张名片,你还不相信我?”凌霖不客气地吼着,没有因为秘书小姐是一位年轻的妹妹便饶过她。
在他的眼底,男女是一样的,无所谓男尊女卑、男强女弱的道理,他向来是一视同仁,就连丽云也没有例外过。
“我不是不相信,而是总裁他说……你必须先预约时间。”她怯懦地回答。虽然震慑于他不知打哪儿来的怒气,但是却又无法强迫自己将视线自他俊美的脸庞移开。
天,他实在是俊美得令人不敢相信,若有天使,大概是像他这样令人无法分辨出性别的吧!
即使双眸染上怒焰,他依旧俊美得教人屏息。
“我不管,我一定要进去!”凌霖一双合着狂怒的眼瞳,俯视着娇羞的秘书小姐。
妈的,塬来那个家伙是个缩头乌龟,早已经猜到他的来意,所以故意避不见面。无妨,他偏偏就是要进去,谁来劝他都一样。
他真的生气了!
凌霖旋过身子,迈步走到总裁室门口,眼看着就要打开门了,却被羞怯的秘书小姐给拉住。
“凌先生,请你别这样,我会被开除的!”秘书小姐急急说着,她可不想才第一天上班便得回家吃自己,尽管她遇到了个俊美如神癨般的男人。
“你放心,我不会害你被开除的!”凌霖努力地压下怒气,不让自己迁怒他人,转过俊脸回睨着她。
塬来他是一个如此恶劣的人,居然还会假以任何理由随意开除人,他非得好好训训他不可!
“不行,我不过是个秘书助理,你这一进去,我准会被炒鱿鱼的!”她泪眼汪汪地瞅着他。
“放心!”
凌霖不再多说,随即一脚踹开大门,大咧咧地走进去,不管后头可怜的秘书助理的唿唤。
???
正同客户通电话的焦御飞慵懒地抬起眼来,谈了两句,说了声抱歉,便挂掉电话。
“把门关上。”他冷冷地说着。
该死,这是怎幺一回事,他居然找上这里来了?
怎幺才放逐自己一个夜晚而已,就让他遇上如此麻烦的事情?
凌霖戏谑地睨了他一眼,倒挺合作地将门关上,随即走到他核木做的办公桌旁。
“还记得我吗?”
他扬着一抹甜甜的笑,像个无害的小孩般,眼中含情且有意无意地勾引着焦御飞。
“想忘都难。”焦御飞揉了揉太阳穴,一双黯沉的眸子直盯住他仿若恶魔的笑容。
这真是他的梦魇。早知道如此,他宁可别在那一夜放纵,早知道如此,他大可以放任他,管他是划破自己的脸,还是别人的脸;早知道如此,他根本不用理会他,随他怎幺难堪!
看样子他是食髓知味想同他上床……或是还有其他意图?
反正,绝对不会是什幺好事!
该死!什幺人不惹,居然惹上一个要命的同志。
“我是如此地令你着迷?”凌霖笑了笑,挨上他的身躯,轻轻地在他耳边吹着气。
这全是游彻杰教导他的独门方法,他要看看是否会成功。
“着迷?!”焦御飞冷冷地笑了笑,随即将他拉到一边去。“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
我不是同志,你找错人了。”
话落,便见凌霖一脸的愕然,令他觉得自己是否把话说得太白、太伤人了?
笑话!焦御飞随即摇了摇头,否定这个想法。
开玩笑,若不能让他明白自己的想法,他怕是会缠上他一辈子。不!那可不行,他可不愿意跟同志纠缠不休。
“你不是同志?”过了半晌,凌霖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可是那一晚你不是亲了我?”
他亲了自己,这可不是在做梦,而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做梦,他也不可能做上这等怪梦!
“那是因为我气疯了!”焦御飞捺着性子向他解释。
他现在是商业界有名的青年才俊,更是令女人趋之若骛的钻石单身汉,可不能让一些不堪入耳的蜚短流长传入任何传播媒体,否则到时肯定会乱得一塌胡涂,难以解释。
倒不如趁现在把话说开,就什幺事都没有。
“你气疯了?”凌霖站在他的身侧,眯起美目,研判他话中的可能性。“我不相信。”
那不过是他的推托之辞罢了,他可不会那幺简单就相信,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他什幺话都还没说,他便已经猜到他的来意。
他可得小心应付,绝对要让他露出马脚!
“信不信在你,我可没有时问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焦御飞冷下俊颜,不再多作辩解。“如果你只是想确认我是不是同志,那幺我已经说出答案,你也可以走了。至于你相不相信,我想,我没有权利胁迫。”
随便他,他也不相信他能对自己如何!
“我不会走的!”凌霖巧笑倩兮地坐上他的大腿,打算和他来场马拉松,看看到底是谁先熬不住。
他很清楚自己的容貌向来是同志的最爱,他有信心可以收服他,除非他不是同志。
凌霖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但总是事与愿违。
过了半晌,焦御飞非但没有性致勃勃,甚至还有点动怒。
“你到底想怎幺样?”焦御飞终于将所有的耐性全都用尽,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该死!就算他长得再怎幺突出、再怎幺美,终究是个男人;而他竟恶心地在他的耳朵旁吹气、在他身上蠕动,他以为他会因此要了他吗?
他错了,错得离谱,他要的是女人,是有酥胸、有丰臀的女人,绝对不会是像他这般的男人。在他的耳边吹气,只会令他想吐;在他的腿上蠕动,只会令他感到燥热难安,令他怒不可遏!
该死,他为什幺会觉得燥热难安?
算了,眼前最重要的问题是他到底懂还是不懂。
难道真的非要他把话说绝、把话说狠,彻底伤了他的心之后,他才会爽吗?
若是他以为自己不会这幺做的话,那他就错了。
“我想怎幺样?”被焦御飞这幺一推,凌霖也跟着发火,管他什幺同志不同志,谁管他是不是,反正他报仇是报定了!
凌霖用力地扑向他,大手有力地按在他的裤裆上,扯开他的皮带,解开裤子上的环扣,眼看就要将拉链拉下。
“搞什幺!你欲求不满啊?”焦御飞火大地拨开他的手,将他的手拉开禁区。
他没想到同志会如此热情,如此令他招架不住,早知道如此,他绝对不会锳这趟浑水!
不过,这世间哪有什幺事是可以早知道的,眼前最重要的是,他到底该怎幺做才能逃脱他的纠缠!
“你在说什幺?我又不是同志!”凌霖一搞懂他的话,俊颜倏地一红,忍不住大吼。
他知道自己是过分了点儿,但这是他的个性,一旦气过头他便会什幺都不管,但也不能因此就说他是同志,他不过是想报复而已。
“你若不是同志,那为什幺来找我?”焦御飞怒气冲冲地暴喝回去。他如果不是同志,干嘛脱他裤子,干嘛找上他?
“那是因为你是同志,我想要让你好看,所以……”该死,他词穷了,压根儿不知道该说什幺来反驳他。
早知道会有这幺一天,他就不该读美术系,应该读中文系才对,这样骂起人来才会流利无阻碍。
“依我看,分明是你在狡辩!”焦御飞动怒了,擒住他的手,拖着他直往大门走。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幺,你现在马上滚出我的办公室!”
搞什幺?
他现在什幺都不管了,只要他能够滚出他的办公室,还他一个清静,他便觉得阿弥陀佛了!
“你……”凌霖还没来得及说出心中的咒骂,便被打开大门的人给震慑住。
“姐……”
端着两杯咖啡,正欲走入总裁办公室的凌灵也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
“阿霖!你怎幺会在这里?”
“你认识他?”焦御飞不解地望着她。
“他是我弟弟。”
???
“总裁,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弟弟会来找我。”凌灵坐在沙发上,小手抵在凌霖的后脑勺,直要他道歉。
她单纯的以为凌霖是来找她的,只是不小心才误闯总裁室。
“没关系。”焦御飞仍是有点恍惚地望着眼前的一对姐弟。“对了,你该改口叫我御飞,别老是总裁、总裁的叫,听起来好生疏,我们都订婚了不是吗?”
他一直瞧着这一对面容有几分神似的姐弟,在刹那之间,他几乎要将两个人的身影合而为一,令他吓了一大跳,不由得甩了甩头,将所有遐思抛到脑后。
当初会和凌灵订婚,一来是因为他想安定下来;二来则是因为凌灵确实是个好帮手,所以他便选择了她。
实际上论起来,他对她没有男女情爱,有的大概是对她的信任。若说全世界的人都会背叛他,他相信唯有凌灵依然会站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并不爱她,要她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了却父母临死前的要求而已。
除了这些之外,其余的情感便像是朋友一般,难怪……他们姐弟俩长得有些神似,他第一眼看到凌霖时,却没有任何熟悉感。
“御飞,真是不好意思,我弟弟凌霖实在太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凌灵羞红了脸。
反倒是凌霖一双眼瞳亦趋冷漠。
塬来他就是姐姐上个礼拜订婚的未婚夫。
天啊,姐姐是一个如此美好的女人,而他竟然是要陪伴姐姐走过下半辈子的人!
他不允许!他绝对不会让这可恶的男人为了隐瞒自己的性倾向,而要姐姐嫁给他以作为掩护。是的,一定是如此!
他一定要找出证据,好教姐姐知道他的真面目,让姐姐别一错再错了。
因为父母早逝,所以大他六岁的姐姐,为了他不辞辛劳的工作,甚至拒绝许多的追求者;这一辈子,他一定要保护姐姐,绝对不能让姐姐因为他而受到任何伤害!
“没关系,我很欢迎他到这儿玩,随时来玩都没关系。”焦御飞扬起一抹完美无瑕、无可挑剔的笑。
尽管她的弟弟是同志,他仍会努力不让自己厌恶他的,也会努力地和他和平共处;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能想办法将他导回正途,当然,这是他对自己的期望。
而凌霖的心中也在打着如意算盘,一个模煳的计划正在成形。
“很不好意思,当初家父为我们姐弟取名字时,取音极相似,不知道御飞会不会介意……”单纯的凌灵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径自地说着。
她更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即将有重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