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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揭秘:高衙内与林娘子不为人知的故事(又名:贞芸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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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揭秘:高衙内与林娘子不为人知的故事(又名:贞芸劫)

小说章节

前言
序传
第一回 岳庙孽缘太岁戏女善
第二回 求官若渴两相愿
第四回 风骤紧,刹那芳草色变
第五回 红颜毁霸王硬上弓箭(上)
第五回 红颜毁霸王硬上弓箭(下)
第六回 懦放奸徒恶梦如幻
第七回 妹嘴如刀淫窝肉身俱献(上)
第七回 妹嘴如刀淫窝肉身俱献(下)
第八回 贞心碎邪龙捣凤怨
第九回 处子谢双花填狼焰(上)
第九回 处子谢双花填狼焰
第十回 闯林府欲火难断直爆得菊花怒绽(上)
第十回 闯林府欲火难断直爆得菊花怒绽(中)
第十回 闯林府欲火难断直爆得菊花怒绽(下)
第十一回 太岁肏良家 得意忘形龙枪举(前奏)
第十一回 太岁肏良家 得意忘形龙枪举(上)
第十一回 太岁肏良家 得意忘形龙枪举(中)
第十一回 太岁肏良家 得意忘形龙枪举(下)
第十二回 路客卖刀 忠言逆耳 责妻不武(上)
第十二回 :路客卖刀忠言逆耳责妻不武(下)
第十三回 心伤神乱 舍己保郎 香躯成俎(上)
第十三回 心伤神乱 舍己保郎 香躯成俎(下)
第十四回 藏幕后颠春 夫恩安在(上)
第十四回 藏幕后颠春 夫恩安在(中)
第十四回 藏幕后颠春 夫恩安在(下)
第十五回 婢女计官人倒(上)
第十五回 婢女计官人倒(下)
第十六回 色胆包天双飞燕(上)
第十六回 色胆包天双飞燕(下)
第十七回 白虎堂 奸诈满路(上)
第十七回 白虎堂 奸诈满路(下)
第十八回 锒裆落魄 恶少却得 云雨蜜露(上)
第十八回 中
第十八回 锒裆落魄 恶少却得 云雨蜜露(中二)
第十八回 锒裆落魄,恶少却得,云雨蜜露(中三)
第十八回 锒裆落魄 恶少却得 云雨蜜露(中四)
第十八回 锒裆落魄,恶少却得,云雨蜜露(下)
第十九回 冤情难申,奇装肉引,作淫娃荡妇(上)
第十九回 冤情难申 奇装肉引 作淫娃荡妇(上二)
第十九回 冤情难申,奇装肉引,作淫娃荡妇(中)
第十九回 冤情难申 奇装肉引 作淫娃荡妇(中二)
第十九回 冤情难申 奇装肉引 作淫娃荡妇(下)
第二十回 教姐妹共效,三姝献媚,奉痴男巨物(上)
第二十回 教姐妹共效,三姝献媚,奉痴男巨物(中)
第二十回 教姐妹共效,三姝献媚,奉痴男巨物(下)
第二十一回 锒裆落魄 恶少却得 云雨蜜露
第二十一回 刺配沧州,洗尽男儿泪
第二十二回 望夫去,京效野火无休(上)
第二十二回 望夫去,京效野火无休(中)
第二十二回 望夫去,京效野火无休(下一)
第二十二回 望夫去 京效野火无休(下二)
第二十三回 受招安,奸情终露花
第二十四回 妹最毒,好汉猝死,名花有主空许愿
第二十五回 替天地尽道 行者祭刀 奋英雄恨 **完结**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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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揭秘:高衙内与林娘子不为人知的故事(又名:贞芸劫)
作者:XTJXTJ
第二十三回 受招安,奸情终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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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花落,花落花开。正所渭光阴荏苒,岁月如梭,江湖好汉弹指老,少女鬓边白发生。

转眼便过了八年。

话说浪子燕青受水泊梁山寨主宋公明之托,夜会李师师,终在她家见到道君皇帝,表明宋江招安心迹,徽宗方知众好汉这份替天行道、精忠报国的拳拳之意。

有诗赞日:燕青心胆坚如铁,外貌风流却异常。花柳曲中逢妓女,洞房深处遇君王。只因姓字题金榜,致使皇恩降玉章。持本御书丹诏去,英雄从此作忠良。

正是:清夜宫车暗出游,青楼深处乐绸缪。当筵诱得龙章字,逆罪滔天一笔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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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四年三月,宿太尉颁布招安诏书,宋公明山呼万岁,领众头领收拾行装,整顿军士。随即火速起身,早到济州,谢了太守张叔夜,带领众多军马,径投东京来。

宋江先令戴宗、燕青前来京师宿太尉府中报知。太尉见说,随即便入内里奏知天子:“宋江等众军马朝京。”天子闻奏大喜,便差太尉并御驾指挥使一员,手持旌旄节钺,出城迎接。当下宿太尉领圣旨出郭。

且说宋江军马在路,甚是摆的整齐。前面打着两面红旗:一面上书‘顺天’二字,一面上书‘护国’二字。众头领都是戎装披挂,惟有吴学究纶巾羽服,公孙胜鹤氅道袍,鲁智深烈火僧衣,武行者香皂直裰,其余都是战袍金铠,本身服色。在路非止一日,来到京师城外,前逢御驾指挥使持节迎着军马。宋江闻知,领众头领前来参见宿太尉已毕,且把军马屯驻新曹门外,下了寨栅,听候圣旨。

宿太尉并御驾指挥使入城,回奏天子说:“宋江等军马,俱屯在新曹门外,听候圣旨。”(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天子乃日:“寡人久闻梁山泊宋江等有一百八人,上应天星,更兼英雄勇猛。

今已归降,到于京师。寡人来日引百官登宣德楼,可教宋江等俱依临敌披挂戎装服色,休带大队人马,只将三五百马步军进城,自东过西,寡人亲要观看。

也教在城军民,知此英雄豪杰,为国良臣。然后却令卸其衣甲,除去军器,都穿所赐锦袍,从东华门而入,就文德殿朝见。“御驾指挥使直至行营寨前,口传圣旨与宋江等知道。

次日,宋江传令,教铁面孔目裴宣选拣彪形大汉五七百步军,前面打着金鼓旗幡,后面摆着枪刀斧钺,中间竖着‘顺天’、‘护国’二面红旗,军士各悬刀剑弓矢,众人各各都穿本身披挂,戎装袍甲,摆成队伍,从东郭门而入。只见东京百姓军民,扶老挈幼,迫路观看,如睹天神。

是时天子引百官在宣德楼上,临轩观看。见前面摆列金鼓旗幡,枪刀斧钺,各分队伍;中有踏白马军,打起‘顺天’、‘护国’二面红旗,外有二三十骑马上随军鼓乐;后面众多好汉,簇簇而行。怎见得英雄好汉,入城朝觐。

但见:风清玉陛,露挹金盘。东方旭日初升,北阙珠帘半卷。南薰门外,一百八员义士朝京。宣德楼中,万万岁君王刮目。

解珍、解宝仗钢叉相对而行,孔明、孔亮执兵器齐肩而过。前列着邹渊、邹渊,次分着李立、李云。韩滔、彭圮显精神,薛永、施恩逞猛烈。单廷硅皂袍闪烁,魏定国红甲光辉。

宣赞紧对郝思文,凌振相随神算子。黄信左朝孙立,欧鹏右向邓飞。

鲍旭、樊瑞仗双锋,郭盛、吕方持画戟。纱巾吏服,左手下铁面孔目裴宣。

乌帽儒衣,右手下圣手书生萧让。

丝缰玉勒,山东豪杰宋公明。画镫雕鞍,河北英雄卢俊义。吴加亮纶巾羽扇,公孙胜鹤氅道袍。豹子头与关胜连鞍,呼延灼同秦明共辔。花荣相连杨志,索超紧对董平。鲁智深烈火袈裟,武行者香皂直裰。柴进与李应相随趁,杨雄共石秀并肩行。徐宁不离张清,刘唐紧随史进。朱仝与雷横作伴,燕青和戴宗同行。李逵居左,穆弘在右。诸阮内,阮二为尊。两张内,李俊居长。陶宗旺共郑天寿为双,王矮虎与一丈青作配。项充、李衮,宋万、杜迁。

菜园子相对小尉迟,孙二娘紧随顾大嫂。后面有蔡福、蔡庆、陈达、杨春,前头列童威、童猛、侯健、孟康。燕顺、杨林,对对挨肩。穆春、曹正,双双接踵。朱贵对连朱富,周通相接李忠。

左有玉臂匠,右有铁笛仙。宋清相接乐和,焦挺追陪石勇。汤隆共杜兴作伴,得孙与龚旺同行。王定六面目狰狞,郁保四身躯长大。时迁乖觉,白胜高强。段景住马上超群,随后有三人压阵。安道全身披素服,皇甫端胸拂紫髯,神机朱武在中间,马上随军全乐部。护国旗盘旋瑞气,顺天旗招贴祥云。重重铠甲烁黄金,对对锦袍盘软翠。有如帝释引天男天女下天宫,浑似海神共龙子龙孙离洞府。夹道万民齐束手,临轩帝主喜开颜。

且说道君皇帝,同百官在宣德楼上,看了梁山泊宋江等这一行部从,喜动龙颜,心中大悦,与百官道:“此辈好汉,真英雄也!”叹羡不已。命殿头官传旨,教宋江等各换御赐锦袍见帝。

殿头官领命,传与宋江等,向东华门外脱去戎装惯带,穿了御赐红绿锦袍,誓带金银牌面,各带朝天巾帻,抹绿朝靴。惟公孙胜将红锦裁成道袍,鲁智深缝做僧衣,武行者改作直裰,皆不忘君赐也。宋江,卢俊义为首,吴用,公孙胜为次,引领众人,从东华门而入。当日整肃朝仪,陈设鸾驾,辰牌时候,天子驾升文德殿。仪礼司官,引宋江等依次入朝,排班行礼。殿头官赞拜舞起居,三呼万岁已毕,天子欣喜,诏令宣上文德殿来,照依班次赐坐。

命排御筵:诏光禄寺摆宴,良酝署进酒,珍羞署造食,掌醢署造饭,大官署供膳,教坊司奏乐。天子亲御宝座陪宴。

赐宋江等筵宴,至暮方散。谢恩已罢,宋江等俱各簪花出内,在西华门外,各各上马,回归本寨。次日入城,礼仪司引至文德殿谢恩,喜动龙颜,天子欲加官爵,诏令宋江等来日受职。

宋江等谢恩,出朝回寨,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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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且说林娘子张若贞于桃运山庄内听李师师报知诏安消息,知丈夫林冲不日便将回京复职,一时心伤神幽,想起与林冲种种往事。李师师见她整日魂不守舍,劝她道:“姐姐与衙内已完聚八年了,难道还忘不了那人么?”若贞叹道:“我虽早做了衙内养妇,衙内也待我远胜家妻,但当年家父拒了林冲那份休书,我名分上仍是林冲之妻。他若回京寻我,我理应见他一面,说清前因后果,求他原谅了,再与他彻底两清。我知他断难原谅我,只有求他再立字据答应休了我,允我从此改嫁衙内,于心方安。”言罢,已是泪流满面。李师师知她想向丈夫坦白一切,求其原谅,今后方才快活。见她主意已定,劝她不得,只好答应了,便将梁山好汉回京之日,告知义姐。

林娘子这八年来,虽与高衙内享尽人间欢欲,但因身为反贼之妇,不能嫁之为妾,生儿育女之愿,也始终未能得偿。见林冲已得平反,自己不再是罪妇身份,当可嫁与高衙内,为他生下一男半女,心下是又喜又伤。

这日听说梁山众头领已拜过皇上,受了封赏,心想林冲必然心绪甚佳,正是与他相见之时。

便邀锦儿一齐坐了马车,齐赴东门陈桥驿去寻林冲。马车行至东门时,她远远望见陈桥驿营帐林立,想起当年丈夫被高衙内调到此间演训虎骑军,自己却借机红杏出墙,与高衙内做出种种挨光丑事,恁地对不住林冲,不由又落下泪来,心想自己日后定是要嫁与高衙内做妾的,当央衙内好生厚待林冲,她则为其另谋良配,教林冲在京城中搏个封妻荫子。

马车驰到梁山营寨门前,锦儿掀帘瞧去,却见寨内只余一座座空帐,一个人儿也无,忙告知林娘子。二女均感惊奇,下车进寨去寻人时,好不容易才见一老军在一营帐前收拾地下散落物事,忙上前询问究竟。

只听那老军叹口气道:“你们来的不巧,梁山军昨日刚挥师南下了。”若贞惊道:“这是为何,却走得这般急?”

那老军道:“你们不知江南方腊作耗,占据八州二十五县,自霸称尊,早晚兵犯扬州之事么?听说蔡太师和高太尉等朝中重臣齐向天子举荐,由梁山军去征讨方腊,好教他们建功立业。陛下急令使臣宣省院官听圣旨,调宋江这一干人马为前部先锋,枢密使童贯童大人做了统帅。前日梁山军连夜拔营,现下已去得远了。唉,老朽见他们这班人个个英雄了得,只怕中人奸计,与方腊军斗个两败俱伤,也未可知。”

若贞听闻,呆了一呆,知道林冲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回京。她丈夫一身武艺,时常想要征战沙场,如今他终于有了报国安邦之机,若贞却是郁郁不乐。

心想战场凶险之极,万事难以预料,只要能平安回来便好。她心忧丈夫安危,却与他缘悭一面,连向他道别祈安之机都没有,只有独自对天祷告,求林冲安然无恙了。

林娘子只得与锦儿回到马车上,郁郁而归。还好当夜高衙内自李师师处听得消息,自京城赶到桃运山庄,邀母女四娇并众女使同沐温泉春浴,联袂共欢。池中诸娇与这花太岁共效于飞,都来好言劝她,方才逗得她重回开心,拉着她又与高衙内欢好一处,教她暂且忘了林冲征战沙场之事。

转眼又是半年过去。却说武松单臂擒方腊,宋江兵马终于平定了江南。果如那老军所言,梁山好汉与方腊军拼了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十亭中折了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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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鲁智深自与武松在六和寺中歇马听候,看见城外江山秀丽,景物非常,心中欢喜。

是夜月白风清,水天共碧,二人正在僧房里,睡至半夜,忽听得江上潮声雷响。鲁智深是关西汉子,不曾省得浙江潮信,只道是战鼓响,贼人生发,跳将起来,摸了禅杖,大喝着,便抢出来。

众僧吃了一惊,都来问道:“师父何为如此?赶出何处去?”鲁智深道:“洒家听得战鼓响,待要出去厮杀。”众僧都笑将起来道:“师父错听了!不是战鼓响,乃是钱塘江潮信响。”鲁智深见说,吃了一惊,问道:“师父,怎地唤做潮信响?”寺内众僧,推开窗,指着那潮头,叫鲁智深看,说道:“这潮信日夜两番来,并不违时刻。今朝是八月十五日,合当三更子时潮来。因不失信,谓之潮信。”鲁智深看了,从此心中忽然大悟,拍掌笑道:“俺师父智真长老,曾嘱付与洒家一句偈言,听潮而圆,见信而寂,俺想既逢潮信,合当圆寂。”众和尚,洒家问你:“如何唤做圆寂?”寺内众僧答道:“你是出家人,还不省得佛门中圆寂便是死?”

鲁智深笑道:“既然死乃唤做圆寂,洒家今已必当圆寂。烦与俺烧桶汤来,洒家沐浴。”寺内众僧,都只道他说耍,又见他这般性格,不敢不依他,只得唤火工烧汤来,与鲁智深洗浴。换了一身御赐的僧衣,便叫部下军校:“去报宋公明先锋哥哥,来看洒家。”

又问寺内众僧处讨纸笔,写了一篇颂子,叫交与武松,去法堂上捉把禅椅,当中坐了。焚起一炉好香,放了那张纸在禅床上,自叠起两只脚,左脚搭在右脚,自然天性腾空。

比及宋公明见报,急引众头领来看时,鲁智深已自坐在禅椅上不动了。

颂日:方知我是我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武松递上颂子,宋江与卢俊义看了偈语,嗟叹不已。众多头领都来看视鲁智深,焚香拜礼。

城内张招讨并童枢密等众官,亦来拈香拜礼。宋江自取出金帛,俵散众僧,做个三昼夜功果,合个朱红龛子盛了,直去请径山住持大惠禅师,来与鲁智深下火。五山十刹禅师,都来诵经。

迎出龛子,去六和塔后烧化。那径山大惠禅师手执火把,直来龛子前,指着鲁智深,道几句法语,是:鲁智深,鲁智深!起身自绿林。两只放火眼,一片杀人心。忽地随潮归去,果然无处跟寻。咄!解使满空飞白玉,能令大地作黄金。

大惠禅师下了火已了,众僧诵经忏悔,焚化龛子,在六和塔山后,收取骨殖,葬入塔院。所有鲁智深随身多余衣盗,及朝廷赏赐金银,并各官布施,尽都纳入六和寺里,常住公用。浑铁禅杖,并皂布直裰,亦留于寺中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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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宋江看视武松,虽然不死,已成残废,但仍劝他回京面圣,以求封赏。

武松笑道:“哥哥可知,我师兄所言,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说的是谁么?师兄是在点化我啊。”

宋江默然。原来这金绳、玉锁,正是武松平生所放不下的两个女子:潘金莲、张玉兰。智深也要武松放开心中枷锁,以求正果。

武松对宋江说道:“小弟今已残疾,不愿赴京朝觐。尽将身边金银赏赐,都纳此六和寺中,陪堂公用,已作清闲道人,十分好了。哥哥造册,休写小弟进京。”宋江见说:“任从你心!但有一事相托贤弟。”原来豹子头林冲在杭州一战染了疾病,加之常年心情抑郁,竟至风瘫,武功尽废,不能痊愈。宋江要林冲在六和寺养病,由武松照顾一生。

武松道:“自家兄长,自当照顾他。”自此,武松只在六和寺中出家,后至八十善终,这是后话。只因武松对敌有功,伤残折臂,独臂擒了方腊,功劳远胜过其他头领,虽于六和寺出家,仍被徽宗敕封清忠祖师,赐钱十万贯,以终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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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得武松悉心照料,又请当地名医医治,身子也终于渐渐好了起来,两月之后,已可下床行走。

又过月余,林冲自觉身子痊愈,虽不能再与人动武,但日常起居,已与常人无异。这日他在寺中闲逛,百无聊赖,眼见满园梅花含苞待放,暗吐芬芳,心中蓦然想起亡妻,一时黯然神伤,豹眼含泪。

当年他一心回京复职,在沧州处处小心为人,只等高衙内兑现承诺,助他还京,虽屡屡收到妻子书信,知若贞随他之心甚坚,仍狠下心肠,不予回应。不想仍遭奸人陷害,险被烧死在草料场中,只得雪夜上梁山。他火并王伦后,见晁盖做事宽洪,疏财仗义,安顿各家老小在山,不由思念妻子流落东京,存亡未保,曾将心事备细诉与晁天王,要搬取妻子上山来。

不想两个月后,他派去搬妻的心腹小喽罗还寨说道:“直至东京城内殿帅府前,寻到旧日府上,闻说娘子被高太尉定为反贼之妇,自缢身死,已故半载。张教头早前亦摔伤身故。女使锦儿感念主母恩德,跳井而亡。访问邻里,亦是如此说。打听得真实,回来报与头领。”当时林冲见说了,自此杜绝了心中挂念。

而今受招安后他又立了军功,虽未回京面圣,仍被道君皇帝敕封忠武郎,随时可以回归故地。而他妻子却受他连累,亡故已久,再见不到人,教他如何不心如刀绞。

自梁山军平定了江南后,林冲见活下来的兄弟已衣锦还乡,心中常存一念:“当年那小喽罗只是闻说,贞娘生死究竟如何,并未亲眼见到。况高衙内那般喜欢她,如何不去救她?指不定贞娘尚在人世,也未可知?”今日他见院中冬梅含苞,想到与贞娘新婚之时,常赞她冬似梅花,夏赛茉莉,一时潸然泪下,思念妻子之情竟不可遏制,心道:“不亲到东京探寻清楚,究不死心,倘若她当真死了,便一生守坟陪她便是。”当下林冲去见清忠祖师武松,将心中所想,细诉与武松听了。

武松听后,吃了一惊,急劝道:“哥哥休要恁地想。我等虽受了皇封,明面上已非反贼,但满朝文武,俱是奸邪,心中嫉恨我等的,大有人在。这班人就如兄弟这道袍,洗也洗不干净,又兼蒙蔽圣聪,要想陷害我等,实是轻而易举。便是那奸贼高俅,而今仍是高高在上,哥哥与他仇深似海,他若知道你回去了,如何不图加害?”

林冲摇摇头道:“此番我不为报仇,只俏俏回京打探周全,定不教高贼知道,他如何图谋加害?兄弟莫要担忧。”武松劝道:“哥哥便是打探周全又能如何?若阿嫂未死,这一过八九年,定已安居他处,改嫁他人,说不得已作了高衙内妻妾。你去见了她,徒增彼此烦恼。”林冲叹道:“若真能见她一切安好,我心方才安宁。如若不然,难以度日。”武松劝道:“哥哥此番回去,若知阿嫂确已亡故,只会更加伤心,于你身上这病,无半分好处。医生说,你这病,实因郁结心肺而起,最在心病难调。只有放下心中结郁,方能颐养天年。小弟劝哥哥不如忘记过去,只这里逍遥自在最好。”林冲道:“不防事,我这病已然大好。若她真没了,我若不去她坟前祭拜,余生难安,只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武松苦劝不住,知他思念妻子之心甚重,又道:“哥哥一意要去,倘若查知阿嫂真被高贼逼死,如何不报这雪海深仇?也罢,兄弟便陪哥哥回一趟东京,当真见到阿嫂墓碑时,便替你报仇雪恨,一刀砍了高贼并高衙内头颅来见哥哥。”林冲连忙道:“不消生受,怎能拖累兄弟!”

武松笑道:“自家兄弟,何分你我。”

林冲急道:“万万使不得。我已然武功全失,使不动刀枪,早无报仇之念,怎能累你再动兵刃。再者说,你我皆在宋公明哥哥面前立过重誓,绝不犯上作乱,倘若再动刀枪,没的辱没了我梁山众兄弟的名声。我此去只图探清爱妻归宿几何,求个心安理得,报仇之事,此后休要再提。”武松摇头不乐,沉吟半晌,说道:“恁地时,哥哥须再将养些时日。等年后身子全然无恙时,再去京师寻妻也不迟。”

林冲摆摆手道:“不妨事,身子已经好了,行走无忧。”言罢豹目含泪,拱了拱手道:“只今日便去,再多等不得一日,万望兄弟成全。”武松叹道:“哥哥若执意今日要走,兄弟便陪你去,只当去京城耍一趟罢了。”林冲苦笑道:“兄弟声名播于四海,仅这身行头,一入京师,谁人不知武行者来了?再说兄弟这脾气,到了东京,早晚惹出事来。我此去只图清静探寻,重游故地,无需兄弟相陪。”

武松劝说不得,只得道:“如此今日便摆酒为哥哥送行,只盼哥哥早去早回。”当下武松唤来三个道童,于梅园内摆下送行酒宴。兄弟二人痛饮一回,畅叙往日梁山泊聚义豪情,虽言笑不禁,心中却俱都心酸神伤。

痛饮已毕,武松派人帮林冲收拾好路上行装,亲自将他送出杭州城十里之外,来到运河渡口。临别之时,武松又送林冲黄金二十两,白银一百两,全作他路上盘缠。平定方腊之后,武松因建功最大,受封清忠祖师,赏金十万贯,所得财物实乃梁山之最。林冲推辞不得,便收了金银。

武行者将林冲平日惯用的一条花枪递与他,说道:“哥哥须带上它,权作防身。”又唤来两名道人,对林冲道:“哥哥请了,这两个好兄弟,一个叫刘明,一个叫王岩,最是精明,跟我已有十年。自兄弟我落草二龙山时,便随我征战沙场,至今不弃,随我作了道人,端是心腹得力之人。兄弟受公明哥哥重托,答应照料你一生平安,如何能放你独自一人去那险恶东京?欲陪你去时,却说服你不得。现下教他二人与你同赴京城,助你探寻真相,相互也好有个照应。你若不带上他们时,便与兄弟回寺里去吧,回京之事,切莫再提。”林冲见他执意如此,竟将往日心腹喽哕送与他作贴身护卫,心中好生感激,知道推脱不得,只得含泪答应了。

武松道:“望哥哥早去早回。”又对刘王二人道:“你们当小心在意,仔细保护我哥哥周全。”

二人拱手应诺。武松拉过刘明,轻声道:“此去京城,须万般小心,若事情有变,先快马回来报我,不可鲁莽行事。”刘明当即点头,记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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