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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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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小说章节

第一卷 荒冢妖刀 第一章 寄魂妖刀,四大剑门
第二章 残兵之殇,风雨断肠
第三章 万劫不复,祸起青苎
第四章 不堪闻剑,幽凝赤眼
第二卷 红螺染枫 第五章 剑罡通天,地母神箭
第六章 虽死犹生,烽火绝境
第七章 红螺之内,牵肠之丝
第八章 通幽曲径,正邪一宗
第九章 英雄梦醒,夺舍龙息
第十章 狂歌策马,十步一杀
第三卷 暗香疏影 第十一章 虎风烟举,疏影横塘
第十二章 暗香浮动,无双将门
第十三章 姑射真仙,空林夜鬼
第十四章 烹割有道,响屧凌波
第十五章 东海一傻,刀舞八荒
第四卷 天裂蛛纲 第十六章 踰子之墙,明栈秋霜
第十七章 蛛纲天裂,刀中称皇
第十八章 北关七日,国破家亡
第十九章 九幽泉下,快斩无双
第二十章 漱云朱蜜,紫蝶采香
第五卷 青锋赤炼 第二十一章 流霞春戏,祸起青衣
第二十二章 小雪初晴,红颜心机
第二十三章 恍惚梦觉,昨夕今夕
第二十四章 剑出正气,鹭立寒汀
第二十五章 焰折虎翼,雷轨天行
第六卷 五色帝牙 第二十六章 险关易渡,悉断红尘
第二十七章 环刀夜炼,铸月补天
第二十八章 蛇虺当道,落羽分霄
第二十九章 过山黄貉,牵机赤血
第三十章 背水一战,深溪同途
第七卷 碧火神功 第三十一章 天罗宝典,五艳妍心
第三十二章 荒山古院,梨花暴雨
第三十三章 佛入东海,阿顶山门
第三十四章 十方转经,越浦凤仪
第三十五章 合鼎同火,授胎截气
第八卷 百鬼夜行 第三十六章 乌衣暗行,别开蹊径
第三十七章 娑婆三千,子夜邪眼
第三十八章 既成心魔,蛇穴曝踪
第三十九章 腿似蝎尾,气若雷冲
第四十章 鬼手薜荔,集恶三冥
第九卷 凌云三才 第四一章 思见身中,照蜮冥途
第四二章 神令役鬼,投名血书
第四三章 此间少年,三才一晤
第四四章 迷踪梵宇,天降佛图
第四五章 蓬门有盗,花径人无
第十卷 赤血神针 第四六章 雪股采心,截蝉玉露
第四七章 青娥结草,宝刀神术
第四八章 见景而悟,相忘江湖
第四九章 断鹤续凫,天涎雷鼓
第五十章 一水之恩,枣花几度
第十一卷 亿劫冥表 第五一章 残针刺血,花庭玉树
第五二章 谁曰五绝,庄筌暗入
第五三章 鹊巢鸠据,虚室开椟
第五四章 凝眸往恨,红索娇雏
第五五章 蓝田种玉,还君明珠
第十二卷 东海一镇 第五六章 势崩太华,剑如青灯
第五七章 用无所用,虎嗣龙承
第五八章 云屏雨幕,玉壑箫声
第五九章 五蛇为辅,不令而行
第六十章 良人安在,夜困长亭
第十三卷 拔岳斩风 第六一章 夜战三方,虚危之杖
第六二章 偷梁换柱,血涌流觞
第六三章 玄嚣八阵,伊梦黄粱
第六四章 虎爪催心,春盈喜幛
第六五章 他生缘会,何与阮郎
第十四卷 八叶使者 第六六章 石髓有尚,青鸟伏形
第六七章 法眼由心,馈君殊礼
第六八章 火融冰消,玉节何守
第六九章 天佛降世,兆现玄鳞
第七十章 鞭长莫及,避坑落井
第十五卷 恶贯满盈 第七一章 三尸化旡,虚境断肠
第七二章 长街血战,玉可救亡
第七三章 天姿恶剑,盈贯罪商
第七四章 世间至恶,青梅绕床
第七五章 虫豸偷香,一生所望
第十六卷 血河妖燹 第七六章 圣愚不肖,鱼烂而亡
第七七章 宜在上位,提借锋芒
第七八章 为谁减枝,剎那空华
第七九章 风停柳岸,映日朱阳
第八十章 火元之精,化修罗场
第十七卷 七玄大会 第八一章 夜麝蹄香,燕惊风雨
第八二章 兽伏而出,蛇蝎心计
第八三章 灵剑穿心,腹生火齐
第八四章 苍天欲赐,衡门幸子
第八五章 品幽合卺,谁曰可杀
第十八卷 桑木之阴 第八六章 孰为牙爪,孰为骨梁
第八七章 于征不信,自入罟网
第八八章 至诚无碍,心若镜台
第八九章 幽深金帐,啸月青狼
第九十章 刀似蚕覆,唤子如殇
第十九卷 恩信仇雠 第九一章 投瓜报琚,人鬼殊异
第九二章 君何有私,正邪皆惧
第九三章 泪映红妆,怜月照影
第九四章 故国应在,蟾魄依稀
第九五章 蒲轮瞽宗,隔世违命
第二十卷 世间至邪 第九六章 驱民为剑,刀血翼扬
第九七章 绿柳迷阵,樱庭分香
第九八章 天机暗覆,问道锋狂
第九九章 世无所制,圣佛遗愓
第一百章 离缘而聚,凝琼霜华
第二十一卷 琉璃佛子 第百零一章 剑与君同,以心传心
第百零二章 翼爪劫余,馈子千金
第百零三章 本我无相,佛映琉璃
第百零四章 千夫所视,刃淬锋极
第百零五章 颠鸾锦榻,如不胜衣
第二十二卷 三乘论法 第百零六章 天仗风雷,八寒阴狱
第百零七章 义无反顾,其逾千钧
第百零八章 凝功锁脉,蚁聚蜗争
第百零九章 坛宇论战,慈悲喜舍
第百一十章 奔雷殒日,明镜高悬
第二十三卷 造极之战 第百十一章 飞鸢下水,当者无畏
第百十二章 鼎天剑脉,伐毛洗髓
第百十三章 难陀现首,代战者谁
第百十四章 九诀三易,起手无回
第百十五章 皇律清夷,鸟散鱼溃
第二十四卷 刃冷情深 第百十六章 天工昭邈,破魂血剑
第百十七章 千里秋毫,洿池罟现
第百十八章 自反而缩,惊才绝艳
第百十九章 永言俱实,微尘洞见
第百二十章 秋叶几回,凝愁片片
第百三十章 子夜飞遁,鸿鹄鸣高
第二十七卷 换巢鸾凤 第百卅一章 翻羽难去,丹心作灰
第百卅二章 停舟何羡,珠圆玉瑰
第百卅三章 往而不害,远引临非
第百卅四章 说时依旧,故土黄坏
第百卅五章 焉薄骨肉,入道高危
第二十八卷 我武维扬 第百卅六章 残拳败剑,寰宇无双
第百卅七章 血云锋起,其战玄黄
第百卅八章 偷龙转凤,冷鑪红釭
第百卅九章 群姝无首,岂子独伤
第百四十章 橘下相逢,江湖梦惘
第二十九卷 前尘如梦 第百四一章 李生桃傍,擒寇擒王
第百四二章 胡取禾兮,问盗以赃
第百四三章 君如不归,苍生何望
第百四四章 惊燕回翔,流沔移光
第百四五章 返魂再世,其魇煌煌
第三十卷 四极明府 第百四六章 蒺藜长据,如见斯容
第百四七章 重波勿返,千年一梦
第百四八章 旧游安在,雾雨凝峰
第百四九章 倾墨入海,歧生孤龙
第百五十章 弥恨洗冤,孰轻孰重
第三十一卷 冷炉开道 第百五一章 一命待贾,此身难容
第百五二章 其气周流,香卷云收
第百五三章 毫釐之差,满盘尽墨
第百五四章 新雪含垢,倏忽魇成
第百五五章 灰翳蔽日,矫矢腾空
第三十二卷 枯泽血蛁 第百五六章 笼鸟掩借,伽蓝喙底
第百五七章 自迩而高,因怖生力
第百五八章 兽见皆走,丝萝何寄
第百五九章 谁应念我,付君完璧
第百六十章 落红纷纷,更化春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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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记
作者:默默猴
第六章 虽死犹生,烽火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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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高手中,鹿别驾、谈剑笏、沐云色等均已负伤;水月一门虽保有战力,偏偏女子又无法持握赤眼……环视现场,已无一人一剑能与妖刀幽凝相抗。

魏无音面色青冷,眉目不动,暗自提运内力;谁知丹田中竟点滴不存,虚得隐隐生疼,百脉如受冰封。“本宫的绝学,当真是好生厉害!”老人无奈一笑,费了偌大工夫,勉强聚起一丝内息,全身真元空荡荡的若有似无,只比寻常妇孺好上一些。

他咬紧牙根,眉梢滴汗,瞇起一双凤眼,喃喃低语:“你们……若天上有灵,别只顾着做逍遥神仙,再赞我一击之力就好。结果了这厮,我便来寻你们啦!”凝力之间,眼前微微一花,似又浮现几张狂歌痛饮、意兴遄飞的年轻面孔,依稀见得有沉默寡言的唐十七,好些人的名字却已记不起来……

“既当此世,不问哀荣;浮尘尽处,虽死犹生!”

(是……是谁?是谁在唱这支歌儿?)老人茫然四顾,只有他能听见的慷慨歌声此起彼落,就像附魔似的,直在耳畔盘绕不去,半晌才想起三十年前的那一夜,无论是七玄、八叶等外道异端,抑或正教里一向水火难容的奇宫天门,众人捐弃成见,团结一心,在壮行之前一齐举杯,为拯救妖刀肆虐下的东境苍生,饮下今生最后一盅……

“干了这杯,明朝不论生死,俱是英雄!”

“对!解民倒悬、舍生忘死,便是此世的英雄!”

饮罢掷杯,清脆的碎瓷声里,不知是谁先唱起了这支歌。低沉的歌声如霜染鬓,徐徐侵来,一股悲壮揉碎了沧桑;回过神时,大伙儿已跟着齐声相和,“虽死犹生”的词调随风远扬,一如猎猎摇曳的炽烈焰火。

(是他……起的头吧?连在这种时候也要出风头的,只有那厮了。)魏无音摇了摇头,苦笑里带着一丝不屑的冷蔑,似要将余音摇散。但,连如许难缠的“刀魔”褚星烈,最终也随妖刀同葬深谷;偏偏只有他,只他一个人,从惨烈的妖刀战争中活了下来。

讽刺啊!老人仰头,任由乱发拂风,摇散一头灰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死者若是英雄,那么,活下来的……又是什么?

--在你们死去、留我独活的三十年里,尘世间究竟有什么改变?

--浮尘尽处,虽死犹生……三十年了,活着的人可曾荡平妖尘、绥靖四海,还是依旧浑浑噩噩,忘了那夜临别的慷慨悲歌?

--既要留我,又为何夺去我的青春,教这副衰老残躯,面对重生的妖刀?

(说啊!你们……你们这些个轻易便死的懦夫!给我……给老夫说个清楚!)老迈的琴魔狂怒起来,伤疲的身体仿佛正回应着这股无名之怒,他咬破舌尖,一股莫名的力量忽然涌现,迷离衰疲的眼中迸出锐光;就在同时,缠满绷带的鹿晏清一跃而起,犹如离弦的地母神箭,飞也似的挥刀而至!

自幽凝现身以来,尸主的动作从未如此迅捷!众人只觉白影一晃,眨眼已至魏无音身前,谁也看不清来路,更遑论出手。魏无音咬着唇畔一丝殷红,却将赤眼收在左胁后,幽凝“唰!”一声挟风电射,眼看就要劈开他的额头--就算翻遍普天下各家各派的拳经剑谱,也找不到拿头挡刀的路数。妖刀似没料到琴魔这样的高手,竟会以头相就,鹿晏清剑势微微一偏,泛着青绿妖芒的兰锋阔剑划过魏无音的左肩,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裂创横跨颈侧,鲜血激射而出!

“师尊!”

沐云色眦目嘶吼,手脚并用扑向前去,只恨相距太远,救之不及。

眼见场中两人即将交错,魏无音忽尔抬头,几乎是贴面冷笑:“妖物!可知英雄义士,绝不轻易便死?”语音未落,一道潋滟红光自袖底飞出,由下至上,贴着鹿晏清的右胁直削至左肩,刀锋几乎勾入颈窝锁骨!

鹿晏清“砰!”一掌打中他的胸口,及时借力倒翻出去,落地时一屈一蹬,动作快如蚂蝗,拖着兰锋剑远远掠开;双足连换,毫不拖泥带水,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夜幕的彼端。

(逃……逃了?妖刀竟逃走了?)魏无音被打得跌入雨地泥洼,翻腕一撑、沾地即起,拄着赤眼刀勉强站稳,锐目四扫,只见一地泼漆也似的怵目红渍,沿路蜿蜒而去,直至远方。怪的是:血迹并不相连,而是一团一团的溅洒落地,其间相距六、七尺,倒像是有人故意提着水桶、每隔三五步便往地上倾倒血污似的,十分诡异。

他适才一劈,本拟将鹿晏清斜向断首,令妖刀不及转移,没想到妖刀变招忽然加快,超过原本的观察计算,这才落了空。然而,刀刃毕竟划过整个上半身,即便入肉不深,出血量也绝非泛泛;除非鹿晏清的身法快到某种境界,否则留在地面上的该是一条血线,而不是一跨步达七尺之遥的血团。

一阵雨风吹来,琴魔微微一颤,遍体生寒,忽然警醒过来。

(这么快的轻功,再不追便也不用追了。)肩上的疼痛已然麻木,是思忖间突如其来的晕眩,提醒了老人自己也受伤不轻。魏无音定了定神,撕下衣摆咬在齿间,单手将左肩创口里起,提着赤眼妖刀,循血迹奔入雨中。

指剑奇宫轻功冠绝当世,众人眼睫一霎,妖刀、琴魔俱都消失,场面倏忽大乱。

沐云色外伤沉重,药儿看似又不通武艺,所恃不过“渌水琴魔”魏无音震慑全场的盖世武功而已,琴魔一去,两人顿失靠山。

苏彦升恶胆横生,“匡啷”一声拔出旁人佩剑,众道士一见他的眼神,顿时了然于心,左右一阵金铁交鸣,十余把还鞘已久的长剑齐声戟出,散成一个偌大圈子,将沐、药二人团团围住。

沐云色急于追赶师傅,一动才发现自己腰腿皆伤,行动不便,袖底嗤嗤几响,“通天剑指”所至,随手点倒两名青年道士,余光瞥见数人鬼鬼祟祟摸近骡车,怒极反笑:“专欺弱小,你们……真是好长进!”扣指连弹,数缕灰烟飕地脱手,贯穿雨幕,那几名道人“哎哟、哎哟”屈膝倒地,半身软麻,片刻仍挣扎不起。

“不……不好!小畜生用毒!”其中一人大叫。

同伴慌忙来瞧:“怎么回事?”

那人哼哼唧唧:“哎哟!浑身没劲……莫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左右将他翻了几匝,赫见膝弯处一团泥渍,被雨水越冲越淡,才知所中不是飞蝗石、金钱镖,而是俯拾皆是的碎土块,吓得魂飞魄散,无人敢再越雷池一步。

苏彦升欺他以一敌众、两头分神,忽施暗掌,打得两名同门向前扑去,天门群道剎时挤作一团,一齐涌到沐云色身前。

沐云色身陷重围,挥袖扫开三四柄长剑,绊倒一个、挪开一个,周身余势已然用尽;苏彦升一步跨出,乘机抢进他两臂之间,倒转剑柄,撞着乳下“期门穴”。沐云色一口真气转不过来,抚胸委顿;便只一滞,数柄长剑架上脖颈,骡车也落入群道之手。

他啐出一口血唾,目光鄙怒已极。

“真是好算计啊,苏道长!”

“兵法武功,本是殊途同归。”苏彦升淡淡一笑,轻捋长鬓:“我听说指剑奇宫是东境远古皇脉,门下多是帝王将相的血裔……怎么,沐四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沐云色呸的一声,冷笑不止。

忽听一声惨叫,骡车旁一名胖道人捂腿坐倒,鲜血长流的大腿上插了柄匕首。药儿垂着右臂,咬牙从人缝里一溜烟钻出,苍白的清秀小脸上自有一股逼人的狠劲。

被刺伤的正是先前那名乱接话的胖子曹彦达。他脸色白惨,又不敢拔出匕首,痛得哇哇大叫:“小贱种!我肏你祖宗十八代!”爆出一长串污言秽语,犹不解恨,抓起长剑,径往药儿背心掷去!

苏彦升阻之不及,慌忙叫道:“别杀小鬼!”忽然眼前一白,一只鹤颈似的纤纤素手拈花般一挽,长剑忽然转向,直挺挺的刺在曹彦达腿间,吓得他连忙撑后,不意牵动伤口,痛得差点晕过去。

那只柔荑白得莲花也似,皓腕纤致,如玉琢般微带透明,然而近肘处偏又腴润丰盈,饱满的雪肌底下透出粉酥酥的匀腻晕红,犹如脆嫩多汁、沁出微露的鲜百合,被宽大的玄衣黑袖一衬,分外精神,正是水月停轩的代掌门许缁衣。

她既已出手,金钏、银雪似有感应,对望一眼,双双拔剑,两条一模一样的窈窕俪影并肩而出,将天门众道士拦在剑后。

药儿蒙着头冲进水月阵中,忽然撞着一具温软娇躯,小脸陷进两座耸翘的巨峰之间,既柔软又富弹性,隔着滑腻的薄薄黑缎,仍能清楚感觉峰形胀实如桃,又像春笋般饱水尖挺,于高高撑起的前襟内夹出一道傲人深壑,脸孔虽埋进大半,鼻尖仍未抵着胸骨;微微向前沉入,旋被弹滑的柔肌挤出,鼻腔里满是莲花温甜,隐约透着融融泄泄的乳脂香。

药儿纵使年幼,也知道女子胴体的曼妙,脑中轰的一响,不由得一阵晕陶:“她这儿……好像比阿挛的还要大,又软又弹手,像馒头……不,馒头不够紧密,是掺了酥酪奶浆的大白面团,摸着结实,一揉才觉得又绵又滑,怎么揉都不黏手……”想起往日与阿挛一块和面揉酥的情景,鼻酸难抑,就这么靠着不动,贴面濡开了一大片湿热水痕。

许缁衣抚着药儿的发顶,柔声道:“好孩子,难为吃了这么多苦。”素手悄悄拂过药儿的右臂,顺势环起。

药儿警醒过来,猛地挣开,伸手一抹脸:“呸!谁要你来卖好……”还没说完,发现脱臼的右腕竟已转动自如,苍白的小脸微微胀红,到嘴边的恶言顿失目标,硬生生咽回肚里,咬着牙不发一语。

任宜紫冷眼旁观,心中暗笑:“你爱做好人,小贱种一般的不睬你。这又是何苦来?”

许缁衣不以为意,淡淡一笑。

“苏道长,这孩子的性命,水月停轩权且收下。日后若需问案,龙庭山也好、东皋岭也罢,我将亲自带这孩子前往,绝不推辞。”

她垂敛眉目,语气温柔,自有一股威仪盖顶。谁都知道这非是绝色丽人的软语央求,而是水月代掌门的决定,出自威震断肠湖南北岸、势力遍及湖阴湖阳两大城的一派之主,坚逾铁石、无可撼动,告知仅仅是为了不失礼数,其中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苏彦升瞪了曹彦达一眼,低声咒骂:“蠢货!看你做的好事!”心知眼下是唯一可以扳回一城的机会,把心一横,冷笑:“水月门下,并无收容男子的成例,要不,就连沐四侠亦可交由代掌门带回,依代掌门的高节清誉,谅必不失。”

他故意将“清誉”二字咬得字正腔圆,涎着脸悠然道:“只可惜这孩子是男童,须与沐四侠一道,由我等带回紫星观,来日上禀敝门鹤掌教,再正式会同四大剑门,一起开堂审理。贫道敢以性命担保,在我眼下,敝门定然善待此子与沐四侠,还请代掌门不必挂心。”

许缁衣闻言微抿,不觉失笑:“苏道长,谁说药儿是男孩子的?”

苏彦升一呆,才发现药儿脸上两条泪痕,化开了刻意抹上的炭灰泥粉,露出雪白晶莹的柔嫩肌肤。她身子尚未长成,原本就难辨雌雄,众人见其言行粗鄙,只当是乡野毛孩,乏人教养;经许缁衣一提点,越发觉得她纤腰细腿、玉颈尖颔,褴褛的前襟微见隆起,杏眼含嗔薄怒,心思一霎百转,分明是个秀丽的小丫头。

药儿被喊破身份,不由一僵,目光悄悄投向沐云色处,见他似笑非笑,丝毫不觉诧异,登时大窘:“原来……原来他早知道啦!”双颊“唰”地涨红,犹如剥开的熟石榴,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一气,又羞又急,一想都是许缁衣不好,转头恶狠狠地瞟她,单薄的身躯微微发抖。

她家中仅有姐妹俩,父母望子心切,偏偏求之不得,从小将她当成男孩子来养。药儿野惯了,在溪边与沐云色初遇之时,也是如此装束,本想将错就错,不料早已被他看穿。

苏彦升话已出口,追悔不及,被任宜紫挖苦:“苏道长真是爱说笑话。在场几百只眼睛,谁不知道她是女孩儿?”天门群道俱都傻眼,一时无话。忽听任宜紫续道:“……紫星观乃清修之地,怕收不得女众,苏道长所言,甚是不妥。”水汪汪的杏眼滴溜溜地一转,抿嘴轻笑。

苏彦升听得“女众”二字,猛被点醒,面上不动声色,怡然道:“三掌院有所不知,敝观左近的“百花镜庐”,只收女众,亦属百观丛林。贫道将这位药儿姑娘安置在百花镜庐,自有庐中的女冠照拂,不劳各位费心。”

百花镜庐与紫星观一样,皆属观海天门十八宗脉之一,镜庐之主鱼映眉乃东海最知名的女冠(女道士),擅使剑索,人称“五城仙都”,亦是天门十八般之中、柔索一脉的大宗主,其地位与鹿别驾不相上下。

鱼映眉素以美貌、武功自负,只是“红颜冷剑”杜妆怜的名头太大,事事都压过了她,好不容易盼到杜妆怜闭关深隐,谁知她的三名弟子个个出类拔萃、又美又强,“水月”的锋头,仍是盖过了“镜花”。因此两派虽无往来,却一向都不怎么对盘。

药儿一旦进了百花镜庐,旁的不说,全东海唯有水月停轩之人,从此休想再见她一面,更遑论插手安排。沐云色听得火起,暗忖:“你这么一说,岂非存心拆你师姐的台?”颈间微痛,原来是苏彦升稍稍昂起剑锋,割破些许油皮,对许缁衣笑道:“代掌门,烦请让药儿姑娘过来,以免贫道不慎失手,大家面上须不好看。”

“苏道长,沐四侠与这位药儿姑娘,你一个都带不走。”

人群排开,两名院生扶出一名紫膛面皮、锦袍官靴的雄阔汉子,正是谈剑笏。

苏彦升拱手道:“谈大人伤势不轻,不宜跋涉,白城山距此尚有百里之遥,按贫道的意思,大人不妨往真鹄山小住几天,待伤势愈可再行返回。”言语中竟丝毫不让。

谈剑笏面色铁青,拂袖沉声道:“苏道长!你这是仗了谁的势头,要与朝廷对着干?”苏彦升忽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四下张望,果然已不见鹿别驾的踪影,回头低声问:“师傅呢?他老人家上哪儿去了?”

胖子曹彦达已拔去匕首,里好腿伤,嚅嗫道:“谁……谁也没见着。估计是妖刀一走,观主他老人家便……便追去啦!适才一阵乱,谁……谁也没仔细瞧……”左右被二师兄峻光一扫,个个噤若寒蝉,面露茫然之色。

观海天门中素有耳语流传,说鹿晏清并非是鹿别驾从族兄处过继而来,而是他的亲生骨肉。但鹿别驾十七岁受戒入道,已近半甲子,道统纯正,才得以接掌观主、甚至是宗主的大位,问鼎掌教之心,昭然若揭,断断不能有一个现年二十岁的儿子;其中关窍,十分耐人寻味。

苏彦升神色一惨,颓然想:“师傅为了师弟,到底还是舍下了大局。”额间涔涔,冷汗浸透衣襟。

谈剑笏厉声道:“若无魏老师与赤眼,此际遭遇其余四柄妖刀,不分奇宫天门,通通都是刀下亡魂!苏道长凭什么认为贵派子弟,能得幸免?”天门众道士看着一地尸骸,想起适才妖刀之异,既感惭愧,又复心惊,再也不敢造次。

“此地固不宜久留,但黑夜中,更是妖魔鬼怪横行的当口,若然分散行动,只怕祸福难料。”谈剑笏沉吟片刻,捋须道:“依本官之见,众人一齐退往湖阴城外的邮驿,暂住一宿,待天亮后再行打算。代掌门以为如何?”

湖阴驿距此不过数里,道路平直易走,仓促间既能供应饮食居所,离屯驻卫所又近,一旦遇事,须臾可调来千余甲兵;真打不过,还能退入湖阴城中。许缁衣点头道:“如此甚好。”

沐云色急道:“谈大人!那我师傅怎办?”

谈剑笏张口结舌,却听许缁衣道:“沐四侠,魏老前辈武功高强,又熟知妖刀癖性,纵使不敌,脱身亦绰绰有余。依眼下的情况,我们就算追了上去,也只是徒增负累而已。以令师之明,想必亦不乐见。”沐云色无可反驳,黯然低头。

他受伤不轻,无法行走,谈剑笏命院生拆下门板,当作担架抬行。众人舍了仪仗旗帜,顾不得收拾尸体刀剑,慌忙离开灵官殿。

殿外骤雨乍停,云端逐渐漏下月芒,只是一路上风吹草鸣树摇影,仿佛每一抹漆黑里,随时都有可能飞出一柄噬人妖刀,三大派人马越走越快,直如逃命一般。

染红霞等一行弯入小径,转眼已奔逃数刻。

夜色渐浓,周围几乎黑不视物,沿着官道走时,犹能借着湖面映射些许微光,勉强辨别前路;转入小径后,距离湖面越来越远,车上又无提灯火把之类的物事,抬眼只见一片幽蓝蓝的靛青色,前方黑呼呼地横着无数胧影,或是石块,或是树枝,更可能是一处洼陷或水坑,根本无从辨别。

黑夜驰马,本就是最最愚蠢之举,许多白日里司空见惯的地景地物,一到夜里便成催命阎罗。朝廷八百里加急的文书,纵使沿途享有金字牌的特权,各地邮驿一见旗号便即备马,信使无须落地,一路接力急驰,但也仅止于白天;为防发生差池,入夜后绝不赶路。

染红霞握着马缰,口中荷荷有声,一双翦水明眸盯着黑夜里的虚空处,那匹又老又瘦的羸马总能适时跨腿闪身,避开路上的索命障碍,一路放蹄狂奔,速度丝毫不减。

耿照知这非是侥幸,而是极高明的驾车御马之术,佩服之余,又禁不住想:“二掌院娇滴滴的一个女子,从何处学来如此高明的马术?”不敢随意惊扰,紧攀着车缘,瞇眼细看前路。

雨停片刻,朦胧的月光破云而出,耿照辨别周围地景,逆着风叫道:“这里是破胡林!往前再出数里,便至朱城山地界!”染红霞点了点头,精神大振,侧头微微一笑,顿如百合绽放,雪靥生春。

耿照看得一怔,心想:“原来二掌院笑起来,这般好看!”连忙别过头去,不敢多瞧。

忽闻车后一声惊叫,他赶紧低头钻进残破不堪的车篷里,见采蓝指着车后,尖叫道:“她……她还在!要追……追上来啦!”咬牙闭目,粉颈一斜,又晕死在黄缨怀里。

就着月光一看,车后约莫三丈外,娇小的碧湖拖着万劫刀,两条粉砌似的的笔直细腿飞快交错,嫩如新剥笋尖的足趾沾地即起,连泥水都没带起几滴;纱裙被雨水浸透,腰腹以下紧贴肌肤,玉色的雪肌透出纱质,被月华一映,居然温润生辉。

雨中视线不佳,耿照一度失去她的踪影,以为已经摆脱。大雨一停,月光复明,谁知她又追了上来,这回少了夜雨掩护,越追越近,不多时已拉至两丈之内,耿照不敢稍离,攀着半毁的车篷紧密监控。

透过月光望去,碧湖双腿修长,身薄腰小,从小巧的脐眼到腿根处雪酥酥的三角地,更无一丝余赘;腹间线条起伏、柔肌紧束,丝毫没有筋肉发达的刚硬扎眼。耻丘处微微隆起,丘底覆着一小撮飞尖卷茸,只比一枚制钱稍大,却异常乌黑柔亮,犹如婴儿壮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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