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云门癸院的东南侧,有一幢非常精致的宅院。门口有宽至数米的几阶汉白玉台阶,凤凰展翅的石汽宫灯两侧悬挂,院门之上有一块匾额:“绿谨轩”,这里便是我和烟儿在青云门的居处。
我和烟儿打小就朝夕相处、抵足而眠,大家都以为是我沾了烟儿的光,或是师父因为怜我孤儿身世,让我享此待遇。其实恰恰相反。
我祖父三皇太叔李正术还在盛年、未及开枝散叶时,便为国捐躯,他婚后仅有父亲独子一个(还有数女是其妻与外面蓝颜所生)。在母亲被害没多久,年纪轻轻的父亲也在一场与辽国暗影门绝世高手的大战中牺牲。
八百多年多数新宋皇族男性绿意不减,又血性好武、常有殁于王事者,所以三代血亲之内的每一代皇子,往往也只有四五位能活到成年。
连“绿谨轩”这个名字都是隆德皇帝亲赐的——我的母亲是辽国的银姬公主,随夫投奔我新宋之后,父亲一年之内先后给她找了两个平夫,隆德皇帝希望我此后的婚姻中也能像我父亲一样,得此风雅快活绿意!
母亲是在和父亲一同潜入辽国后才生下了的我,她被杀害之时我刚一岁,后被我父亲遣人送回京都。父亲为母亲报仇时有过一番极特殊经历,因而在公开的玉牒上没有我的记录(名义上的皇室子女),但还有一套从不对外公开的新宋皇族血亲玉牒上,我的名字李晋霄赫然列在其中。
在我父母为国尽忠之后,隆德皇帝委派他昔日的殿前班直总管,现青云门掌门,我师父无涯子和我师娘谢若兰尽心照看于我,同时传授我武艺。
正门中间悬挂“绿谨轩”的门匾,两边是六尺高的狻猊守护,进得院子,穿过一个漂亮的月亮门,便见一个连廊四合院,东西厢房各四间,主屋是一幢古色古香的二层华厦,正门入口上方有一块精致的牌额,上面镌刻着“羞染红杏”四个秀气灵韵的大字,这是皇后赵浣湘所题。
隆德皇帝和皇后在平婚之事中以身垂范:圣上还是石王、未继大统之时,美艳绝伦的石王妃赵浣湘有了第一个平夫之后,第八个月,她又相中了直秘阁大学士,倜傥无双、人称“人样子”的贾山贾大才子,有了第二个平夫。直到一年零八个月之后,美艳绝伦的赵浣湘和石王才举办了“新婚嘉禧”,那时王妃已经有一个半岁的儿子了。
我穿过华丽的客厅,径直上了二楼。这个小楼中,一层有一大一小两间卧室,二层有四间大小不一、装潢更为精致的卧室,加一大一小两个书房,烟儿的房间在最东头,我推开门后,看见了刚才那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岳念蕾。(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师父还以为这个岳念蕾是哪个门派的小徒弟,我和她一聊才知道,她父亲竟然是武林盟主“冥王麒麟”岳雷!她哥哥岳如渊也不得了,曾为隆德皇帝的殿前诸班直,现任近卫天狼军指挥使,专司负责外九城宫禁。
而且,她这次来,就没打算回去。
我心道,怪不得这两天师父把皇城司的大监事、枢密院十一司的高阶校尉都放一边,一直陪着一个高大威武、气势非凡的中年大汉,原来是她父亲岳雷亲自来了。看来她父亲是故意没把女儿介绍给我父亲的。
“你是冥王麒麟的女儿?!你父亲可是武林盟主啊,武当派,峨眉派,华山派,哪个不是比我们更有名气……你为什么来我们这里啊?”
烟儿难以置信地看看我,看看她。
能够参加一些机密任务的师哥师姐从不在我们这些小辈们面前谈武功之外的事情,烟儿还小,也难得出去一次,再加上青云门各处都有警戒暗哨,平常无事大家都是在家里呆着。
“我父亲和你爹要好呗!”那岳念蕾随口支应过去,和烟儿很快就从小大人模样恢复了少女本色,开始大聊女孩子的花花粉粉、穿衣打扮和各类趣闻,叽叽喳喳地,越聊越投缘。
“呀!这是什么!”岳念蕾指着墙上的一副图,觉得有点渗得慌。
“有各种毒虫,也有作配料的普通虫子。”
然后烟儿跟那个念蕾讲了一个我和她儿时的趣事。
烟儿六岁时从“武林医圣”四师叔的炼丹房偷来了一张“百毒虫”图,上面画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虫子。她问我那一个长着怪角的虫子是什么。我信口胡说是角虫,能预测天气,角指向哪里,雨就从哪里来!
烟儿便非要拉着我去找。于是我们俩按图索驥,在树林和菜园子里翻遍了每一片叶子、每一个角落,还真的在一片芥菜叶子下面找到一只小小的角虫,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看着那颗绿油油的芥菜,突然之间,眼前似有一道霹雳闪过,一声巨响,吓得我差点瘫倒在地。
“怎么啦,晋霄哥?”烟儿看着我面色苍白,神情异样。
“你刚才没听到……打雷?!霹雳!?”
烟儿一脸迷惑地看着我,摇摇头。
也许是我的幻听吧。但那声巨响和闪电,实在太过真切,……我迷惑不解地看了看那颗芥菜。
我俩小心翼翼地将角虫放在了一块平滑的木板上,观察它的角。我坚定地断言:你看,它的角指东,明天东边有雨。
当然,第二天天气晴朗得出奇,烟儿一直到晚上还笑个不停。
我强辩道:可能是角虫今天心情不好,方向指错了。
烟儿一本正经地说:那我们得帮它改改方向。
于是,我俩决定每天观察角虫,记录它的“预报”,结果发现这只角虫根本不靠谱,但这成了他们每天必做的小仪式。最后,我俩用木棍在地上画一个简单的“晴”和“雨”,由角虫来决定。每次角虫选择错误,便用草根挠这个虫子的痒痒。
岳念蕾一听就喜爱上了我们这种乡村生活!她在京都,没完没了的学文习武、各种社交生活、严格的礼仪训练,……让天性活泼的她进入少女时代之后每天都非常郁闷!
在因为看到芥菜而出现幻听之后,一天我找到师父,想跟他要一些银子我作为三皇太叔李正法一脉的唯一嫡亲正孙,家中已无田亩商铺,仅在京都等地有数处房产,还有存在银庄的七十六万金铢,都由圣上转交给我师父代管。
接连五天,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在腌芥菜,让我觉得啼笑皆非,实在羞于跟任何人提。
我跟师父说,是母亲常给我做这个菜,我很思念她,想念母亲的手艺,而且想自己来按母亲教的方法腌制。
师父马上同意,给了我二十文钱,我摇摇头:“我要10金铢。”
师父傻了:两文钱便就可以买一斤芥菜吧?
我坚持要这么多,师父知道我从未给他要过钱,平时也很节俭,犹豫了一下,便给了。
我让青云门的厨师一次性地买了五百来斤的芥菜(北方地区芥菜本就不多,当时把通县和周边乡镇所有的芥菜全部买下来),放进十八口大缸中日晒夜露,等到长出三四厘米长的绿色霉菌后,又让大胖火夫加入陈年卤汁,再将缸密封深埋起来,一同埋进去。
大胖火夫试探着问:你这是腌芥菜?
我摇摇头。
大胖火夫也摇摇头。
只有号称“武林医圣”的国手四师叔若有所思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回到现在。
岳念蕾挺羡慕烟儿有我这样一个同伴:“我现在就在这个楼里跟你们一起住了,好不好?我终于不用回家了,我的父兄长辈天天逼着我学武,我都烦死了!”
“我也是啊!”烟儿一下子有了共鸣,完全把她指责父亲、让他几乎晕倒的事抛在了脑后,找到了知音,非常开心!
“你以后就跟我一起住吧!我们仨就一块儿住这个房间,这里光线最好!”岳念蕾一怔,不解地看看我。
“我住在楼西头那间。”我慌忙解释到。
从小到大,烟儿都是搂着我睡,直到我十三岁才分室居住。
这场比武过后,我似乎预感到自己的青春期要经历很多痛苦和折磨,每天学武比他人要多出两个时辰。天娇剑法在短短三个月内就达到第二层!
这套剑法我是稍晚一点才开始学的,从我拜入青云门,师父就把参合掌的全部掌法传授于我,我每天至少练习四个时辰,掌法已经了然于心,但内力修为却成了大问题,没有内力,参合掌甚至比不上最普通的八卦阴阳掌。
参合掌之根基全在于内功。《参合道》包括上部的《绿息功》和下部《极乐功》,以内力来辅助玄妙绝伦、变幻莫测的参合掌:参合掌堪称天下第一掌法,如果修到第九层,应对“武林三神尊”这种级别的对手也不无获胜的可能。
绿息功需要男子身体发育成熟才可开展,我14岁才开始修习,只打了一个基础,就不得不停下来了。
大师哥丁浩天和皇城司派驻青云门的监事老马走得很近,师父一度和老马有过很尖锐的矛盾,丁浩天便冲在前面,和师父翻了脸,叛出师门时竟然窃走了下半部的《极乐功》。后来隆德皇帝态度鲜明地支持师父,老马只能让步。
在《参合道》这门内功中,绿息功和极乐功各层都分别有对应的绿息气机行脉、娇红气机行脉,真气在各经脉的运转皆不相同。气机线路非常复杂,没有图示和口诀的详细说明,根本就不能继续下去。
如果继续修行《绿息功》,后面没有《极乐功》来调和阴阳,只有走火入魔一个结局!
天生“赤阳之体”的二师哥郑君谊最恨的人就是大师哥,使得他的“极乐功”
不得不暂时停留在第三层。
师父后来又安排三师叔戚明应传授我“小无相功”,这是逍遥派的内功心法,看看能不能让我的参合掌发挥出一成功力,但“小无相功”对根基资质有一定要求,不是我这种木讷、呆板的人能学得来的,而且戚师叔根本没有时间,他本是枢密院十一司的校官,和冀师姐常年外出办差,一年当中回不了几次青云门,后来不得已我又跟着出身少林的大师伯闵彦冲学“阿罗汉神功”,同样这也是一门傲视天下的内功绝学,但是需要内力感应的引导,来打通奇经八脉。而大师伯刚教我两个月不到,就参与了一项长期任务,曾经两年没回过一次家。我刚修了三个月,又只能再次半途而废了。
所以我目前只有天娇剑法这一个选项。
天娇剑法的12个剑式、256 个剑招,我都掌握得非常熟练,缺的就是实战中积累的反应和火候,剑意的领略上远出侪辈。
从前年开始,师父让我每天至少和韦师叔练上50个回合,韦师叔排序老二,武功不算很强,但相当有耐心。他从19岁便卧底在南越玲珑局,30多岁的时候不慎露出马脚,逃回新宋。原来在镜湖宫做得好好的,因为青云门挨着京都,要在此地建立一个庞大的机要文书库,被上头调来,主要负责南越的情报梳理。我也不好天天麻烦他,同时,冀师姐受师父的明示,对我也开始进行一些专业方面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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