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宋民间有很多关于蓝颜的俚语:比如,“蓝颜掀帘正夫看鞋——非礼勿视”
,大致意思就是蓝颜和妻子合欢之后,有些来不及收拾的不雅东西,正夫除非得到允许别乱看,让妻子和蓝颜觉得尴尬;再比如“蓝颜骑红马、正夫赶青骢——并驾齐驱”
,红马代表激情,青骢比喻持重,就是默许青骢与红马并驾齐驱之时二人有所分工:“蓝颜赠裘正君添炭——暖心又暖身”
,蓝颜与妻子的耳鬓厮磨是暖心,正夫给他们俩添炭,是暖身子,延伸开来,多数指做事情极到位,让人心里熨帖;和子嗣相关的最多:“蓝颜撒种正夫收苗——手心手背都是肉”,“春借桃枝秋还李——不看开花只看结果”,“蚕借桑叶妻作茧——自缚自受”
……
还有一些是涉及到礼数的:比如,“正夫请蓝颜,主座空悬”,现在平辈之间应酬时主座空悬已经是约定俗成的礼数了。
“竹筷不挡鸳鸯箸——别乱了分寸”,一般家庭中都要备着妻子与蓝颜的筷子,又名“鸳鸯箸”,有些云雨恩爱的雕花设计,正夫此时只能用竹筷以示陪衬。
正夫在蓝颜来家时,一般都要穿一种叫“煎心鞋”的软底睡鞋,鞋尖缀银铃,鞋帮绣螭龙穿云纹,方便妻子与蓝颜在亲热之时提前听到声音,省得让正夫撞见心头感伤。
“屏风四叠只开三”,原本是正夫给蓝颜和妻子要留点私密空间,慢慢成了新宋家居布置中的惯例。
还有“蓝颜百子柜”,最上一格空悬以待,只能装妻子与蓝颜生育一子的胎发。(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念蕾突然腼腆起来,飞快地瞟了我一眼:“我们早晚会一起外出的,若是路上遇到那些手帕交,必要问我和蓝颜可曾试过画眉深浅,可曾数过枕上晨星,都要照实说。不过,念蕾还是想正式一点,那些可以领回家里当着你的面亲热、同宿同眠的蓝颜,第一次相爱,最好还是在“鸾凤栖”。”
她话音未落,脸颊已染上绯红,香腮如火烧般滚烫,眼睑低垂,羞赧得不敢直视我。话虽含蓄婉转,却让我心头一震,细细品味之下,竟有种五脏六腑骤然错位的别扭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搅动,说不出的滋味。
“若是念蕾那些手帕交一杯合卺酒都讨不到,非要在背后说我的!届时你也要跟着凑个趣,这个也是礼数的周全。”
她俏脸骤然飞红,突然学着说书人的腔调在我耳边道,“本姑娘少不得要坐在蓝颜怀里,和他嘴对嘴地……”
话音未落自己格格娇笑着趴在我怀里,身子软得像是一点骨头都没有了似的:“最后乘着微醺被他抱入绣屏锦帐,你却要在帐外看着我和蓝颜合欢的投影,被我那些手帕交戏弄一番——你的脸皮,当学着厚一点了!”
专营蓝颜生意的“鸾凤栖”是鸳鸯栈中最成功的商业运作范例了,分号遍及天下,自京都至边陲,凡繁华之城,必有其一席。庭院中假山流水、竹林掩映,每间客房都以“鸾凤和鸣”
“比翼双飞”等典故命名,营造出隐秘而浪漫的氛围。
念蕾却不知道,这是庆德王府的买卖。
其菜肴精致上档次,房间内的绣屏罗帐更是极有特色。绣屏采用半透明锦缎与镂空刺绣工艺,背后设有隐蔽的旋转装置。
当烛光透过锦帐时,光线在多层图案间衍射与折射,能形成一种立体生动的朦胧光影效果。
我痴痴地看着那双含笑的凤眼,怎么都移不开自己的眼神:“念蕾,咱们不去鸾凤栖,太花钱了,连酒席加你和你情郎一夜住宿,二百多文!你还记得以前跟我说过的,你闺蜜邵凡静那种办法,等咱们打算要孩子的时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让我内射,我去捉奸,是不是更刺激?”
一则,我心中实在没个准数,待到念蕾为他人诞下子嗣那日,我是否真能坦然面对。每每思及此处,心头便如压了块巨石,沉甸甸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二则,虽然我和念蕾以星图七宸大神为名立誓,许她为蓝颜下种,但当时是精虫上脑,马上就反悔当时的轻率了——星图七宸大神未必回回都能听得到凡人所立的乱七八遭的誓言吧?
三则,我暗自盘算着,不如先从解二郎和双生处着手,将念蕾那些个蓝颜的底细摸个透彻。老马就要安排我参加一次跟踪反侦能力的培训了,实践是最好的老师。
四则,最叫我忐忑的,还是那“鸾凤栖”
的阵仗。席间莺声燕语,香风旖旎,众星拱月的中心是念蕾和另一男子,后面的香艳场面光是想象便叫人面红耳赤。
我这般老实人,到时怕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光是念蕾和她情郎默契的眼神就会让我一败涂地,最终只能成为众人奚落的对象。
“好,我最喜欢这个!”念蕾觉得夫妻之间红杏绿意之最,莫过于此!
“将来你和蓝颜佩戴的玉饰,哪些只需要送“素心珏”,哪些可以一开始就送“双鱼佩”或“合欢珏”,索性你直接跟我说,省得将来和他关系升级时我还得费腿去跑——一块合欢珏才百十来文钱的,又不便托付下人来做。”我一脸风清云淡。
这也是几百年传下来的老规矩,正夫要给妻子的蓝颜送一些玉饰,纯友人就送素心珏,到了暧昧和恋人阶段,分别要送双鱼佩或合欢珏,有了云雨之情就要换成鸳鸯扣,最顶级的是百子戒。那得是有了子嗣才能送的。
三人同行时,妻子和蓝颜佩戴的玉饰,旁人一眼便知他们到了哪一步,免得闹出什么尴尬事来。
念蕾眯起眼睛细细思量片刻,随即大摇其头:“最多也就三四个人去鸾凤栖,比如今天来的苏冒三、风炜他们,其他都是素心珏。总不能让你一下子把妾身的底细看透,虚虚实实才像那么回事。”
“夫妻之间也要勾心斗角的,活着真累!”我含着笑搂着念蕾走了回去。
念蕾像是被礼教规训成青瓷梅瓶的形态,内里却盛着最烈的酒。就连她身上散发的体香,也在与我订婚之后,有了变化,似雨后的栀子,清冽中带着几分撩人的甜腻。
念蕾先上楼去找双生了,我在庭院中看见青雨扶着西厢屋的门框洒扫,莲步轻移间带着几分蹒跚,忙制止了她。
刚才我跟元若舒寒暄时没细看她伤处,便让她坐在院中的石阶上看下有没有伤到骨头。
青雨也没多想,把绣鞋脱了之后指给我看她有些青肿的脚踝:“爷,不碍事,一天就好了。”
我伸出手捧住她的嫩白脚丫轻微活动一下她的脚,看看确实无大碍,刚要放手,却突然舍不得,手指忍不住抚摸了一下。
青雨的雪足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脚弓弧度柔美,脚趾如圆润小珍珠,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
“爷……”她轻唤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怯,几分慌乱,想要将脚挣开。
我想象着她的脚被李若亲来亲去的画面,一时心中无比酸涩,醋意横生,却握得更紧了。
青雨低微娇吟一声,长睫轻颤,身子微微一颤,却不再挣脱。
晨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她身上,将那段雪白的足踝映得愈发晶莹。
我情不自禁地扫了一眼她的屋子,被青雨觉察到了,她的俏脸腾地就红了,一阵冲动之下,我飞快地亲了一口她的脚面。
“爷……”她又唤了一声,这一声却带着几分甜腻,像是掺了蜜的桂花酿。
我抬眼望去,正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眸子,那里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直教人心尖发颤。
她轻轻将另一只玉足也搁在我膝上,裙裾滑落间,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
“你要是能走,一会让双生扶着到我房间里去,爷有事和你说。”
青雨不做声,微微点点头,然后抬起头来,双目盈盈欲泣,她的唇微微颤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却终究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青雨刚来没多久之时,看我给烟儿和念蕾弹奏歌铃石,对这种能浮在空中、音质清脆、音色空灵的乐器十分着迷。后来,她和双生都写了一首诗让我修改,得到了我的夸奖,青雨很开心,便鼓起勇气问我能否教她演奏歌铃石。
我欣然答应,先教她识谱,又讲解了演奏技巧。她每日抽空练习,又有轻功的底子,没多久便学会了一曲《月下清音》。
有一天,就在她准备给我演奏时,却发现丢了一颗歌铃石。她急得团团转,拉着元冬和李若在院子里翻找了一整天,连角落里的杂草都翻了个遍,却始终不见那颗歌铃石的踪影。
夜里,李若又独自提着灯笼找了一宿,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在院墙边的草丛里发现了那颗晶莹剔透的石头。
青雨感激不已,特意下厨做了几样小菜犒劳李若。我见她端着一盘桂花糕和一碟酱牛肉往李若房里走,还以为是给我的,便笑着伸手去接:“青雨,你这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
她却愣了一下,脸上泛起红晕,结结巴巴道:“爷,这是给李若的……他昨晚帮奴婢找了一夜的歌铃石……”
我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收回手,故作轻松地笑道:“哦,那你快去吧,别让他等急了。”
青雨耳根红得像晚霞,低着头匆匆从我身边走过,我却瞥见她低头时白皙的脖颈弧度柔腻,薄衫下的锁骨若隐若现,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细腻得仿佛一触即化。
那之后,我才注意到李若每次来绿谨轩,都只往她的屋子里跑。青雨或许因为自己的贱民身份,与我相处时总带着几分拘谨,和李若却能有说有笑。
她的卑微是世道刻下的烙印,可那份纯真却如未经雕琢的玉石,散发着勾魂的媚态。李若已二十,我若为他觅得佳配,也算一桩安定之事。
我有意在青雨面前夸赞李若,她很敏感,听了几次便心领神会。
最初,她闻李若之名,眼眸慌乱躲闪,后来,我在当面和她提李若,她便开始脸上泛起羞红,与李若来往渐密,我两次看到李若牵着青雨的手在外面走。
半个月前,我敲她所住的厢房,让她给我做点吃的,半晌之后门打开,青雨慌乱在站在门内,一手掩胸,寝衣半敞,露出半边酥胸,雪腻的肌肤上汗珠滚落,饱满欲裂的雪腻肉峰上高高耸立的蓓蕾娇艳欲滴,上面亮晶晶的全是口水,下身那条亵裤湿得一塌糊涂,紧紧贴在阴阜和腿根上,还有两条浓白的精液正在从她的大腿根部向下流着……
再探头一看,李若赤身坐在榻上,胯间那根粗硬的阳具尚未软下,顶端沾着晶莹的黏液,正从地上捡裤子。
床上那被褥乱得不成样,像是刚被两个人滚过好几圈。被子皱巴巴地堆在床角,露出底下那张薄薄的褥子,上面湿了好大一片,水渍洇得跟朵花似的,边上还有几滴黏糊糊的白浆,枕头歪在一边,上头沾着几根黑发。
“爷耽误你俩的好事了,你们继续!”
我盯着李若的阳具看了一小会儿,青雨注意到我的眼光,羞得捂脸,指缝间溢出一声娇喘,耳根红得滴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腥甜气息,直钻鼻腔。
我回头刚要走,神差鬼使地,跟李若用辽语说了一句:“我爱青雨,你以后当她随夫吧。”
李若欣喜若狂。他没经我同意就占了青雨的身子,换成别的主人打死都不犯法。而当上青雨的随夫,别说元冬了,连念蕾凝彤早晚都要被他得手。
我今天不知怎地,竟然后悔当初把青雨推给李若了。
回到绿谨轩,念蕾拉着我到她房间里,跟我说了一下双生和元若舒的事。
“双生是个心里特别干净的女孩子,现在是真犯了难了,她是一番好心,本想帮夫家生意再上一个台阶的,结果赶上元阳教这个意外,……她和我哭过好多次了,自打出事以后,元若舒的母亲就一直觉得她是灾星。”
她顿了一顿:“直说吧,双生已经进不了元家的门了。”
怪不得元若舒是那种神态呢,我还以为只是东胜王府二管事的事。
念蕾看着案头解二郎那盏一口未饮的茶,怔了一下,示意我坐下来,纤指轻点我的鼻尖:“我要审你:为何偏用辽语与他私语?到底要瞒我什么?”
见我抵死不说,她先是佯装嗔怒,指尖在我胸前画着圈,却终究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整个人软软地偎进我怀里。
“你就这般宠着我罢!快把我宠上天了!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样爱我的人了!”
聪慧如念蕾,定是把我们三人当时的场景反复推算,来猜测我和他的谈话内容。
她娇嗔道,发间幽香萦绕,“可任你再如何宠爱我,我的元红还要让张玉生得手的……”
声音渐渐低不可闻,“相公,可我最爱的是你!”
“和他数度云雨之后还会这么想吗?”
“哼……那当然不会了!”
又是一番轻怜蜜爱。
念蕾对着菱花镜,纤指轻拢慢捻,将每一缕青丝梳理得纹丝不乱。镜中映出她颊染绯云的娇颜,眼角唇边挂着难以摹状的妖娆妩媚。又取过妆台上的螺子黛,一边描画眉梢,一边说道:“对了,若是你手头上不算紧,能帮帮元若舒——不是她本人的意思,是我的意思。”
她顿了顿,将一支点翠步摇插入发髻:“你们三人早一点说开最好!你有这么多妻子,却一个元红也得不到,双生好歹还能让你美一次呢!”
我回想起孙德江占有子歆时在我心中烙下的阴影,又瞥见今日元若舒那风平浪静的外表下,唇角不自觉地扯动,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凄楚与不甘。
那一瞬,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站在阴影里,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被他人占有,却无能为力。
此时此刻,我心中极为矛盾。
我出了念蕾的房间,下楼引着元若舒进了我房间,拿了一本《李晋霄遗佚采录》,签了我的名字给了元若舒,在他身后双生也跟了进来,青雨一瘸一拐地也要跟进屋看热闹,却被元冬拉了一把,两人出去后把门也带上了。
我看着元若舒向双生笑了一下,突然紧张地站起身来:还钱的事,还有狸猫换太子的话,要不要和他俩现在说?
一瞬间我念头转了无数个,到底跟元若舒不熟,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元若舒却先我一步张嘴了:“我家双生除了敬重你为人,一直暗中爱慕你,但她严格循礼教之规!”
我老脸一下子就红了,想必是双生和他说了我的小心眼,面对着他有点无地自容,此时只能顺着他的话说:“若舒兄,我会爱惜双生,也不会让你难堪!”
元若舒拉着双生过来:“那我就把双生交给你了!”
待元若舒出去以后,双生唇角微扬,笑意俏皮而得意,一阵风似地扑向我怀里。
“我还得送你定情物,关系才算定下来!”
我急中生智,不算很坚决地抗拒着双生的拥抱。
双生愣了一下,语气淡了下来:“行,你送我两件。一件头面,我好戴着嫁给你,一件表示你对我的心意。”
她松开胳膊,突然又转身,将鼻子埋在我衣领间嗅了又嗅,眉头微蹙:“咦,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以前也没闻到过……我怎么一闻,心就怪痒痒的……”
我心中一动:“早听说你鼻子特别尖。原来在郡主府时,郑国郡主都夸你,说你连沉香和檀香都能分辨得一清二楚?”
“乳香和没药、苏合香和安息香,我也都能区分出来,”
双生自矜一笑,背着手在屋子里慢悠悠踱起步来。
她的目光细细扫过卧室的每一处——从案几上的青瓷香炉,到墙上的山水字画,再到床头的雕花木匣。
她和念蕾主仆二人虽住在我隔壁多时,却鲜少踏足这里。
此刻的她,像极了一只初到新家的小猫,正理所当然地将这里划作自己的领地。
色友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