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仙子以春秋笔法三言两语将当时的事情说了一下:“相公,妾身还当他是千肯万肯,才逗他亲奴家小脚的——却妾身是自做多情了!”
六师叔面色一沉,指节重重叩在案几上:“晋霄!”这一声喝得我心头一跳,“江湖儿女讲究个痛快,你若无意,当初就不该碰婉儿的小脚;若是有心,又何必躲躲藏藏?”
他目光如炬,直直刺过来,“今日当着婉儿的面,你给我个准话——这蓝颜知己,你当是不当?”
我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当然真心……呃,荣幸之致!”
青霞仙子噗呲一声乐了出来,把水喷了一桌子:“这是过堂,被生生吓得吧!
行了行了,只是做个心灵知已般的蓝颜,你可别想那些不该想的!”她眉眼弯弯,嗤嗤轻笑着。
看着青霞仙子这个做派,六师叔微微一笑:“婉儿,说正经的,对晋霄,咱们是知根知底的。若是能跟你真心相恋,我是一百个乐意!”
青霞仙子霞染双颊,雪白颀长的脖颈泛起一抹羞红,垂眸瞥了我一眼,头深深地垂到起伏不定的傲挺酥胸之上。
“晋霄,主动一些!”
六师叔见我没反应,又向我努努嘴。(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得到鼓励,也因为今天异常暧昧的气氛,激动之下,突然冲动之下,大着胆子伸出右手,压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她的手指修长而柔软,肌肤细腻如凝脂,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仿佛春日里初绽的花瓣,柔滑得让人心神一荡。
“哼!当着人家相公,占人家便宜……”
婉儿那纤纤玉手在我掌心间蓦地一颤,宛若受惊的雏鸟振翅,那张倾世容颜霎时飞起两抹艳若桃李的绯红。她眼波潋滟地睨了六师叔一眼,忽地皓腕轻旋,竟主动将柔荑翻转过来——先是尾指似有若无地一勾,带着人妻欲拒还迎的羞怯;继而无名指与中指如藤蔓缠绕,每一寸肌肤相贴都激起细微如电流般的战栗;最终拇指相扣时,她掌心那道纤毫毕现的姻缘线,恰好严丝合缝地贴合在我的生命线上,恍若前世就已镌刻好的天作之合。
我们三人俱是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这两只交缠的手,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蜜。
这哪里是寻常握手?分明是颠鸾倒凤、如胶似漆的前戏。她掌心沁出的细密香汗将我们交握处浸得滑腻温热,最要人命的是她突然紧扣,十指交缠的力度骤然加剧——恍若两具躯体在红罗帐中交颈缠绵、抵死承欢,从唇舌到四肢,从性器官到体液,当真纠缠得密不透风,再无半点间隙。
婉儿呼吸急促,淡青色细棉寝衣下,那双高高隆起的乳峰波浪一样起伏,连带着衣襟上的绣花也轻轻颤动,像是被风吹过的花瓣。
她的唇微微抿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相公,得定个家法,若不然我俩哪天一时情动、做出丑事来,让你这个正夫没面子!”
声音越来越低,像是被风吹散的轻烟,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着一股娇嗔的意味。
“好!”六师叔突然亢奋起来,脖颈青筋微凸,“最开始呢,都是先做知已,说个私密情话,偶尔亲嘴搂抱,爱抚狎戏,也只是一个闺中雅趣,”他嗓音发颤,目光在我与婉儿之间来回游移,活像个说媒拉纤的喜婆。
她的眼睛飞快地瞟了我一眼,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声音轻快地问道:“李晋霄,你是怎么想的——想段氏清契三约的关系?”
此时,她随意地盘腿坐着,一双纤美圆润的脚踝毫无遮掩地袒露在外,肌肤如凝脂般细腻,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她的足弓线条优美,脚背白皙如玉,五只纤细修长的玉趾在我的腿上轻轻点了点,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撒娇,动作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亲密与暧昧。
“不,我听你的!”我的声音大得吓了自己一跳。
她又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那只欺霜赛雪的玉手终于握上了我的手,手指在我的掌心轻轻挠了挠,动作轻柔却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对我的反应表示很满意,另一只手轻轻托住下巴,小琼鼻微微翘起,带着几分得意与娇俏,轻哼了一声:“好,现在考验你一下!”
她的手指轻轻一拉,将胸口的衣襟拉得更开了一些,露出一片晶莹如玉的肌肤,左边雪腻肉峰已经大半落入我的眼底,甚至那抹令人惊心动魂的淡红乳晕也微微闪现一小片,她的动作落落大方,没有丝毫扭捏,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挑衅,却又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羞涩。
“想看更多吗?”她忍着笑问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揶揄。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几乎是下意识地扭过了脸,“格格格……”她笑得前仰后合,肩膀微微颤抖,笑声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妩媚。
“看来晋霄没这个自制力!咱们就用晏月楼的' 五契谱' 那套中规中矩的家法吧!”六师叔说道,“晋霄,婉儿,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你俩彼此爱慕的心思我也知道了,以后晋霄来咱家吃饭,你俩就用鸳鸯箸,那倒便宜也就二三文钱的,将来要过夜的话,我还得准备一双煎心鞋,一百来文钱呢,我一时还真拿不出来!”
婉儿偏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咱俩送他一只' 浮生引' 折扇?”
我心里麻酥酥的,六师叔则神经质地抽动一下嘴角。
自新宋开国二百年起,这便成了不成文的规矩:妻室与蓝颜定情后,正夫要赠一块素心珏,妻子则要与蓝颜合送一把薄幸引——倒不是真说女子薄情,不过是闺帷间的情趣调侃罢了。浮生引是薄幸引中最顶级的折扇,其寓意相当于从心灵到肉体对相公的彻底背叛。
而六师叔所说的“五契谱”,是二百一十年前新宋嘉定年间风流才子晏月楼所创。此人曾任礼部风仪司主事,后辞官纵情风月,一生当了二十几个人妻的蓝颜。
他与多对夫妻相处,所提之“五契谱”广为流传:第五阶,浓情知音,于外执手论诗、凭肩赏月,内宅同室听雨、联榻观书,衣衫不除,罗袜不褪,相拥而暖,不逾中衣之界,唇齿相亲,仅限香津暗渡。
十次幽会以上,方能进阶。
第四阶,红袖添香,虽裸裎相对,莫启玄牝之私,当守玉门如关。
五次幽会以上,方能进阶。
第三阶,云雨怡情。锦帐低垂,可效于飞之乐;罗衫半解,允承雨露之恩。
然虽许品玉尝朱,需谨守元阴不泄;纵得蜂狂蝶浪,莫教花心着露。
三次幽会以上,方能进阶。
第二阶,红绿同辉,正夫仍可入帷,然锦帐之内,以蓝颜为尊。妻子为蓝颜生儿育女,视同已出。
第二阶到第一阶就没有限定了。
第一阶,白首之契,名分易位,情缘终定。妻改称正夫为兄,视蓝颜为夫君。
或夜嫁或私嫁,不得再与正夫有肉体之欢。
每进入下一个阶段,都需要正夫首肯。最后晏月楼有十一名夜嫁之妻,五妇有私嫁之实,便是正夫每退一阶,都觉得极为刺激,尤其第三阶“元阴不泄”,往往越是不想,最后越泄得畅快,此时人妻已经完全身不由已,正夫也会心甘情愿将爱妻拱手让于他人。
听到他一百来文钱也拿不出来,却在谋略天下大事,我一时心情极为复杂。
“晋霄,你可能不知道为何她要与你送我' 浮生引' ,”六师叔与婉儿对视了一会儿,又转脸看向我,再开口时,声音中含着无限沉痛:“不怕你笑话,我让婉儿找蓝颜,是因为我养不起老婆了。有一天我回家和婉儿求欢,她哭了,家里没钱买米买菜,两天没有吃饭了……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别人家借点,她说,借了太多人家了,都没还,没脸上门再借。”
我心里一沉。
真英雄皆如寒铁铸剑,宁断不弯。胸中藏的是山河社稷,眼底映的是烽火狼烟,哪有余温怜取枕边人?
婉儿却忙不迭地打断他的话:“相公,你没完没了了是吧!也就那么一次,后来晋霄不是帮我们了吗?你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婉儿不会完全背叛你的,只是一个情趣……”
我站起身来,也不跟他们解释什么,拔腿就往回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却是三师叔跟我说的一个事:你六师叔那把曾斩敌酋的云霓剑,在当铺三个月没钱赎,竟成了死当了,就为了区区26斤糙米!
我拿了200 金铢放在六师叔面前:“六师叔,你不是还欠100 多金铢的外债吗?无债一身轻,咱们还有多少大事要做呢!”
六师叔也是真性情,豪爽一笑,一句话没说,让婉儿收了起来。此时夜色已深,我刚要告辞回去,六师叔拉住了我,笑得意味深长:“晋霄,你六师叔时常跟你师父伴驾,也学了一点圣上的雅意,婉儿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坏了贞洁,以后就你一个蓝颜,各家都有各家的蓝颜规矩,我这人图省事,就五契谱吧,你俩悠着点,到哪个阶段言语我一声!”
“我不同意!”婉儿负气一般,轻抿着唇,半幽怨半撒娇地语气向我轻哼一声,“李晋霄可说了,就段氏清契三约,咱们家这般上赶着,倒显得婉儿的身子有多拿不出手似的……”
她肌肤如美玉生晕,声音渐低,贝齿轻咬下唇,羞态撩人。
我握住她微凉的柔荑,一时恨不得搂她入怀:“怎么会呢!”
她倏然抬眸,眼波流转间嗔意盈盈,却又藏着一丝期待,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清纯中透着一丝娇媚:“我且当着自家相公的面问你——”她嗓音轻软,却字字勾人,“从第五阶咱俩亲吻拥抱,到第四阶裸身相爱,需十次幽会之后才可以,你能把持得住吗?”
“二十次也行!”
她瞟了六师叔一眼:“可若在这十次幽会中,有人偷奸耍滑,虽没有脱光人家衣服,却把手伸进人家的亵衣之内,把婉儿全身上下都玩遍了,让婉儿……也暗爽了好几把,一回家都得偷偷换亵裤,这算不算犯规?”
我干咽着唾沫,不知怎么回答,婉儿“噗嗤”笑出声,指着我下面搭起的小帐篷,对六师叔道:“瞧见没?还' 清契三约' 呢!连这点考验都受不住!”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六师叔起身,意味深长道:“夜深了,晋霄明日还要办差。不如……下次再考验他。”顿了顿,又补一句:“婉儿,送送你未来的相公吧。若是他这回偷奸耍滑,你就顺着他,回来只管换内衣,我倒头就着,什么也看不见!”
我伸手便要拉婉儿的手,婉儿犹豫了一下,突然一转身格格笑着逃进了里屋,只余一缕幽香萦绕在我鼻腔。
第二天一大早我先去找凝彤,得知她竟还要被皇城司的人盘问至少一天,只好怏怏回到绿谨轩,此时念蕾和双生两人各牵着一匹马说说笑笑,也准备出发——念蕾想趁着婚前再去京都附近的名山古寺看看风景,拜访一些真正的释家高僧,她要申请加入“玉炉冰簟仕女会”的采苹生,需要提交一些自己的风雅之事。但深山寻访名僧这种体验未必有多大优势,元阳教现在自居正宗释家传法,反让真正苦修之高士不为世人所重。
晨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她月白色的裙裾上。
“相公……”念蕾温软的唇瓣轻轻贴上我的嘴角,我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幽香,“既然咱俩已经订了婚约,”唇角含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一双杏眼目光清亮地看向我,“妾身是不是可以……约他了?”
我心里一沉,嘴角扯出的一脸欣喜和语气上的夸张,自己都觉得假:“好!
绝对没问题!”
念蕾掩着嘴笑了起来,又仰起脸,手指缓缓地抚着我的眉头:“我的俏郎君,看你这副失魂落魂的小模样……”她又凑近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将额头抵在我肩上:“我只是先和他通个气,若是见面,相公你得在场才行!这点规矩我还是懂得!”
我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每一分每一秒都无限珍贵,她在我怀中轻轻扭动,发间的步摇叮咚作响:“抱这么紧……怕我跟张玉生跑了不成?我现在每每午夜梦回,都是叫着你的名字。我买的这对' 怜心豆' ,是走了特别的门路的,掌柜的发誓这对豆子绝不是三五成簇的,是一枝就一对,而且是百年一遇的绝品契阔豆!一旦负心背誓,马上焚心噬魂。情深意重的恋人一旦触碰,下一世轮回还是夫妻呢。”
“所以,不许你吃他的醋,他在我心里,只占一小角,你几乎是全部!”
我深情地看着念蕾:“我可能永远做不到不妒,不吃醋,但对你的爱不会动摇!对了,采苹生的风雅之事,我倒是可以帮你——”
我附在她耳根上低声说道,“我昨晚不是和你说了那无心和尚吗?我若请他来咱们家,和你辩经讲偈、机锋问答,三天三夜,也许入选成算更大?”
无心和尚精通佛法,只一个空性是不够的。
“那你看到时与他辩论哪一句?”
我附在她耳畔,灼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的喑哑:“京都多少贵女为听他一句佛法,甘愿褪尽罗衫,奉上玉体?来了自然不来白来,不让他占尽你的便宜,当然不行!白日与你辩经论道,谈' 空即是色'的玄机……”
我故意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夜里……便由你以这鲜嫩胴体,为他亲身演绎' 色即是空' 的销魂奥妙……”
她身子一颤,锦裳下的曲线微微起伏,散发出令人心动的热度,“这句太普通了……”她眼波流转,杏眼蒙上一层水雾,声音已带了几分娇喘,似羞似嗔。
“那就——' 不断淫怒痴,亦不与俱' ,”我咬着她的耳尖,嗓音低沉如蛊,“连肏你三天,看他能否爱上你,”我的话音未落,心底却涌上一丝酸涩,似有根刺悄然扎入。
“不断淫怒痴,亦不与俱”,讲的是淫怒痴可以面对、但不要执着起贪爱之心的修行观。
她整张俏脸染上艳丽的红霞,脖颈泛起诱人的粉色,仿若熟透的蜜桃。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衣料勾勒出动人的曲线,撩人心弦,“那你……可要狠狠吃一顿飞醋了……”她的声音越发柔媚,带着几分挑衅,“还是……在与你成亲之前,再让另一个男子的雄物,在我身子里进出千百次?”
我的心猛地一揪,似被利刃剜了一下,痛得几乎窒息。她却突然凑近,湿润的杏眼里闪着狡黠的光,红唇几乎贴上我的耳廓:“算了,等我和张玉生从渔阳回来……”她的气息温热,带着致命的甜腻,“你怕是要将我锁在榻上,三天三夜都不肯放我下床……”
话未说完,她羞得别过脸去,却又忍不住回头嗔我一眼。那眼神,七分娇羞,三分挑逗,似一柄软刀,直刺我心头,烧得我欲念丛生,却又痛得难以自抑。
“那就安排在我们俩欢好之后,也未必是成亲之前。”我和她新婚嘉禧的时间,大约看皇帝意思。
念蕾羞答答地点头,“嗯,到时带上你……”那含羞带怯的神态迷得我如痴如醉。突然之间,我和她心意相连,我终于得以一窥念蕾内心深处的情欲:……刹那间,我的神魂仿佛被卷入一片旖旎星漩,念蕾心底最隐秘的情潮如极光般在我灵台绽放。那不是凡俗女子扭捏的欲念,而是凤凰涅槃般的炽烈——她既渴望以多情之姿网尽天下才子倾慕的目光,又似一件稀世珐琅,要在不同藏家的掌中辗转摩挲,从各异的爱抚里品鉴出千般妙趣。
在这心意相通的瞬间,我非常确定:除了张玉生,她对其他男子的兴趣,与其说是情欲使然,不如说是一位绝色佳人想证明自己值得被众生倾慕。
她对我的爱,是赤诚的,平等的,无所不在的,既有惺惺相惜,也有仰慕痴迷,有时是母亲对幼子一般的怜爱和关怀,有时是妻子对丈夫的尊重和情趣,有时小女孩对大哥哥一般的调皮与撒娇。我全方位地满足了她对爱情的一切想象。
在这灵犀相通的玄妙境地里,我分明窥见她最内心隐密的角落,藏着一枚晶莹的琥珀——封存着她对张玉生刹那的悸动。就像收藏家在锦匣里珍藏的琉璃碎片,美则美矣,终究不是能佩戴一生的玉佩。
她主动向我敞开了心底的所有秘密,到底有些害羞,忽然伸出纤指轻点我额头,发出一阵的轻笑,像是含羞草被夜风轻抚时蜷起的叶片,将万种风情都融在这欲语还休的娇嗔里:“行啦,我的宝贝相公,别总黏着我啦,去和双生说说话吧!”
双生不顾别人的笑话,扑到我怀里。我能感觉到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早些回来。我们去京都办完平夫注册,我就要了你!”我在她耳边轻声道,她摇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不可违礼,还是除秽节!”之后用力地攥紧我的手臂,直到念蕾轻声催促,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转身时,我看见她飞快地抹了下眼角。
我回到楼里,轻轻推开雕花房门,只见元冬正弯着纤腰,往我的行囊里使劲塞着一包牛肉,专注的模样活像只偷藏松果的小松鼠,连我走近都未察觉。
色友点评